他捏紧拳头,看着高台上太子亲昵的为楼彧整理发冠,并殷殷的劝勉,眼底闪过一抹嫉恨。
“到底是出身好啊,因着家族关系,年少时就与太子交好。”
“亦师亦友、亦父亦兄的情分,果然不是寻常君臣能够比拟的!”
“……所以,楼彧去邕州,定是另有差事!”
周既明忽然意识到,楼彧“贬谪”另有内情。
而自己认定的受器重,似乎也并不如表面看着的真实。
“似乎,我只是为楼彧占据官职的工具。”
“大理寺卿,未必能够轮得到我!”
虽然不愿相信,可周既明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他,被利用了!
即便他能力出众,愿意为了圣人做个阴狠恶毒的酷吏、孤臣,但圣人、太子器重的,依然是楼彧。
“……上天何其不公?出身好,就能够决定一切?”
“我明明已经这般努力,可为什么——”
就是比不上楼彧。
他摒弃良心、赌上一切才能得到的权利,于楼彧来说,竟是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的。
他甚至会沦为楼彧的踏脚石!
周既明满心愤懑,本就扭曲的心,愈发的狰狞、癫狂。
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太子与楼彧的温情互动,“不!我不甘心!我定不会为楼彧作嫁衣裳。”
……
“含章,这段时间在邕州,辛苦了!”
举行完正式的加冠礼,便是宴饮时间。
太子与楼彧低声交流着:“冠礼已过,邕州之事也已处理妥当,接下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大理寺卿即将致仕。
楼彧有了在地方上担任刺史的履历,政绩还极好,升任大理寺卿,顺理成章。
年纪什么的,也将不在成为朝臣们阻碍的问题。
“殿下,邕州之事了了,蛊毒却并未彻底解决。”
原本楼彧是想找个时间去东宫,专门向太子禀明此事。
不过,今日太子既然提到了这件事,楼彧索性就说开了:“臣在西南、南疆等地,见识到了毒虫毒蛇的霸道,蛊毒一道,诡秘、阴狠,万不能让它们蔓延开来!”
“还有南邦,亦是隐患!”
“臣在南州的时候,发现当地官府,竟与南邦有勾连……”
南州与南邦接壤,原本同属于一个州府,南邦却数次叛出中原。
明面上,南邦自成一国,可它与南州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南州虽未反叛,但与南邦太过亲密的来往,会成为不安定的因素。
南疆不能乱。
还有阿诗琳身上的古怪,楼彧更有着强烈的预感:“此事若不查明,并及时处理,定会酿成大祸……”
太子神色不变,他轻声道:“所以,含章,你想去南州?”
“臣愿为殿下安固南境,彻底解决蛊毒之患!”
楼彧恭敬且坚定的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