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将他的话放心上。
袁云雁也不是每回都给他们授课,今天授课的是太傅,满身繁文缛节的老头。
无趣得很。
他前日布置了誊抄诗句的课业。
这会儿正夸袁云雁的书法真是精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实属难得。
公主叫他别卖关子,快传阅着也给大家见识学习一番。
太傅将那一沓纸翻来覆去,却奇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别是太傅眼馋云雁的书法,偷偷藏了去。”沛承绍笑道。
袁云雁:“找不到便罢了,原就是随便写的,不值一提。”
沛承绍:“那可不行,太傅夸得如此天花乱坠,若看不到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袁云雁笑着看向沛承绍:“三皇子若想看,云雁再写一份便是。”
皇宫上下人人皆知,三皇子倾慕芦邑郡郡主袁云雁。
南潇轻拨弄墨发,倦怠模样,神色如常。
结课后回府。
走进书房,他从袖中拿出那一副已被折得皱巴的书卷,上面正是袁云雁的字迹。
她誊写的诗词中有一句——
冰簞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
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
他目光定定地落在这句诗上,看着上面的几个字——云、轻、雁、潇。
云雁。
潇轻。
他指尖描摹过纸面,眼底黑沉。
平日里的风流浪荡在这一刻都悉数掩去。
忽然,门口响起一阵喧闹,府上的小厮拎着个人推门而入,将那人摔到南潇轻跟前。
“世子,这人一直在门口鬼鬼祟祟,怕是被有心人派来的!”
“抬头。”他悠悠一声,语调轻慢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那人被迫抬起头。
的确是熟面孔。
南潇轻早就察觉近来有人跟踪自己,许是沛国战事连连吃紧,还输的一仗比一仗奇,找不到原由倒是找到她头上来了。
那太后倒是比皇帝心细。
南潇轻起身,抽剑出鞘。
一句话也没再说,拽起他头发逼他仰头,而后一剑割去了他头颅。
鲜血瓢泼四溅。
南潇轻转动手腕,头发在他腕上缠绕一圈,面不改色将那颗头颅丢到一旁。
“拿去喂狗。”
“是!”
鲜血弄脏了地板,血迹斑斑,其中几滴溅落在书案上的那张纸,正好在“潇”、“轻”二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