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娜叹了一声,“但是现在夏少爷的确如妙妙说的,失忆了,根本就记不起妙妙了,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忙呢?”
被她一提醒,何秀秀这才想起,夏少爷的确因为之前发生过的什么事,已经忘掉了差不多一年的记忆了,现在的妙妙,对他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他大概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妙妙一眼吧?
袁千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除了庄依珊一脸无聊的在做作业,其他的人完全都是一副很泄气的样子,她忍不住想让大家往好的方面想想:“也……也不要这么悲观吧,万一夏少爷其实还——”
“千萍。”
所有人抬起头,看到班级门口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男生,肤色健康黝黑,蓝色的兰登学院夏季制服,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妥帖合衬。他迈着两条大长腿走了进来,停在了袁千萍坐着的位置旁边。
“子峰少爷?”庄依珊放下笔,一脸关切的问:“夏少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提到夏承轩,莫子峰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昨天我就打电话告诉过他了,但是他说……他不认识妙妙。”
所有的人因为看到他,而刚燃起来的那一点火花,很快就熄灭了。
“你们也别等了吧,承轩他自从那天送完苏南之后,就一直没来过学校了。”莫子峰习惯性地拎过袁千萍的书包,对他们说:“这件事……指望承轩肯定是不可能了。”
夏承轩的卧室里一片狼藉,被褥在凌乱的床铺上皱成一团,什么衣服裤子之类的,被扔得满地都是。要不是一直开着阳台的门,估计这虽然宽大但现在乱得出奇的卧室,还是会憋闷得连屋内这几天,唯一还算规律生活的小黄狗都受不了的。
小黄狗在那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上嗅了嗅,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床铺上似乎还在熟睡的人,啪嗒啪嗒的跑到床边,抬起前爪搭在床铺边缘,它没有叫唤,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那个背朝着自己的人。
夏承轩睁着眼睛,胳膊枕在脑袋下,曲起身子侧躺着。
从那天送完苏南之后,他告诉自己,是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之前的事,所以晚上的时候,他毫不迟疑的让司机把他送去了那个贫民小区。
他只是要确认两件事而已,起码他在心底是这样的告诉自己的。他想知道自己在失忆前,的确是和那个女人毫无瓜葛的。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从她嘴里的得到了确定的回答之后,他的心底不但没有解脱的感觉,反而烦闷无比。
这令他如何梳理也搞不明白。
按理来说,得知自己的确和这样的女人没有关系,他应该是倍觉轻松才对,因为不论是怎么认识的、又或是后来如何相处的,他都没有一丝的印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她自己知趣也好,还是有别的打算也好,总之,不来烦他,不来缠着他,他明明应该感到高兴的。
但接下来这几天,他不但没心情去学校,甚至连莫子峰在电话里,提到了她的事时,也被他简单粗暴的打断了。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或者她在学校里发生什么问题了?她自己说的,她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自己都在否认的苏南或者是曾管家他们说过的事,所以他凭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去出面帮她?
越想越烦躁,他猛地坐起身,却不料压在脑袋下的胳膊早就酸麻了。他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撩起半截的睡衣短袖按捏着,却看到了自己胳膊上那个无比狰狞的疤痕。
这个东西……也是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弄的吧?
从伤疤的形状来看,当时一定是很糟糕的状况。对于他来说,身为夏氏集团的继承人,他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让自己受这样严重的伤?还有他从医院醒来后,脑后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送过溪回来的那晚之后,溪也给自己打过几次电话,可是对于他所忘记的事,她完全是绝口不提。所以他自然也无从知晓,在他的身上,之前具体发生过什么。
但很明显的是……那个陈喵喵一定知道的!
床的一边稍微下沉了一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只叫“绒球”的小蠢狗跳上来了。
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另一只手上麻麻的感觉已经缓和多了。他顺手拿过了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除了几个狐朋狗友的邀约电话和短信,连子峰和博远都没有联系过他了。
子峰昨天的电话里,他要是没听错的话,陈喵喵好像是要被退学了吧……
他闭了闭眼,随手把手机甩到了枕头上,按了按因为睡姿不好而有些僵硬的脖子,赤着脚走进了浴室。
她被退学什么的,当然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