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落;
整个苏州府更加的宁静,万家灯火在朦胧中如梦似幻,只是冰冷的气息凝重了不少,偶尔响起的几声嘶吼也显得很是孤寂。
现在虽然不过初更未尽,却呈现死一般的寂静,毕竟连日的烟雨让人太过烦闷,数九寒天下的江南,如此情景也没有太大的乐趣,只是这万般平静之下……
一间客房;
这是烟雨楼中最好的天字房,尽显的宽大之下烛光尤为明亮,淡淡的幽香在其中弥漫,一片典雅之中透着稍许华贵,隐隐之中有几分香醇流转,只是那情景显得太过清冷。
一道雪白身影端坐在茶桌旁,那是一身上等的洁白裘服,修长的身躯显得那么的气宇轩昂,烛光下力极其俊朗的面容很是明亮,只是那眉宇间深深皱起,一双大眼定定望着茶桌之上,手中一只玉杯轻轻转动,似乎很久都不曾放下。
玉杯已空,茶桌也尽显空荡;
一只小小酒坛显得很是单调,虽然仍有道道酒香飘出,但好像也久久不曾动过,但有一封密信却显得很是扎眼,几个秀丽的小字也尤为醒目。
信很寻常,看出什什么奇特;
微微泛黄之中看着是那么的普通,几个小字确实很是清秀,而且墨迹也尤为清新,但隐隐之中却透着几分诡异,甚至都让人感觉很有凝重的味道。
确实很凝重,甚至都很是沉重;
如此黑夜下,这样一间幽静的客房,却只有一位白衣公子定定望着一封密信,向来已不知度过了多少时辰,那样的愁眉苦脸之下,确实看着很不对劲。
这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封密信?
“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淡淡的低沉突然响起,却听着很像是自言自语,如此的幽静之中透着几分诡异,一身雪白似乎轻轻动了动。
也是;
听此话语似乎带着无边的疑惑,甚至都很是迷茫,也许这封密信能告诉些什么,但现在好像有点不敢打开的味道。
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只是现在还未找到一个打开的理由;
那是一个无比睿智的家伙,而且还尤为的狡诈,堂堂白马山庄少主的心思,可不是谁都可以猜透,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确实没有理由;
虽说现在京城也是暗流涌动,但短时间不会有太大的惊动,就算那诡秘的富贵阁,应该也无暇顾及,难不成是那背后布局之人?
“不对!
如果真的是因为我偷偷跑出京城,只需要在京城闹出一番惊乱即可,何必偷偷摸摸的行此手段,况且我现在的处境也并不太好,若是我只要好好等个结果就好了嘛!”
砰!
一声小小响动中那只玉杯突然被放下,一身雪白也猛然而立,虽然俊郎的面容仍是一片苦涩,但双大眼却猛然浮现两道尤为的精光。
是;
世间之事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无论多少精密的谋划,也不可能是无缘无故,虽然现在的他仍然是一头雾水,但这小小的极其不合理还是看的明白。
白马山庄的少主和那位朝廷亲王,虽然是牵制自己的关键所在,但并非就是牢不可破,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个点可不止他能想的明白。
原来的他本就是一个江湖浪子而已!
“难不成是西北来人要动那白马少主,但那家伙又怎么让龙五来寻我呢?”
雪白裘服轻轻闪动,修长的身影缓缓走着,只是那俊郎的面容稍稍低垂,双臂虚空慢慢挥舞着,显得是那么的极不安定。
确实有点不对;
那虽然是一个心思无比缜密的家伙,但一向可是极其的高傲,甚至都不把整个天下放在眼里,如果真的是西北来人,断然不会先向他求助,这也是极不合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