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惯常的冷静甚至略带疏离的女声。
而是一种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尖锐语调。
“程致远!
你快回来!
立刻!
马上!”。
程致远的心猛地一沉,印象里,殷娇即便在天大的事情面前,也极少如此失态。
“怎么了?
慢慢说。”
他试图让声音保持平稳,但一种不祥的预感已经攫住了他。
“兴兴……我们的儿子,在幼儿园被人欺负了!”。
殷娇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心疼而颤抖。
“好几个大班的孩子围着他推搡,说他……说他是没爸爸要的野种!
头发被扯掉了一撮,额头也磕破了!
老师打电话来,说对方家长蛮横得很,根本不讲道理。
程致远,那是你儿子。
你必须回来给他撑腰!
现在!
立刻!”。
“什么?”。
程致远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额角青筋暴起。
儿子程兴,是他心尖上的肉。
是他和殷娇那段复杂关系里最纯净的结晶,也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他可以面对商场的腥风血雨而面不改色。
但听到儿子受欺负,一股狂暴的怒火直冲头顶,几乎要将他理智的弦烧断。
“哪个混蛋家的孩子?
老师是干什么吃的!”。
他低吼出声,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