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陆昭忽觉下腹一阵刺痛,有股暖流涌了出来。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怔住了。
自己从小在宫中吃苦受罪,葵水来得相对晚一些,回想上一世,正是十五岁那年冬天不错。
她整日里在国子监和承明殿东奔西走,根本忘了这件事,没想到它来得如此不合时宜。
萧煜见她脸色发白、双眉紧蹙,担忧道:“怎么了?”
“我……”
陆昭对上身前人狭长的双眸,虽不觉此事难以启齿,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站起身来,“我必须现在就回去。”
萧煜一顿,抬手拦住了她,“汗还未散,现在出去容易招惹风寒。”
他话音刚落,目光忽地瞥见了陆昭衣摆之侧的血迹。
她自出国子监来就有玄甲卫随身保护,根本没有机会受伤,萧煜只片刻便明白了那是什么。
“重华宫的轿撵已经到了,自己能不能下车?”萧煜边想边问,“疼不疼?我派人去请季翁……还是宋鹤引?”
陆昭闻言便知他已经知晓了,旋即摇了摇头:“九皇叔不必多虑,并非什么大事。”
若是放在寻常女儿家可能会一时慌乱,但陆昭表面上虽只有十五岁,却早在前世有了五年的经历了。
萧煜虽不懂女子月事,却知初潮应是非同小可的。
他解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陆昭身上,又替他整理好连帽,系好了襟带。
陆昭勾唇笑了笑,“九皇叔今日颇有长辈风范。”
萧煜嗤笑了声,他一手掀开车帘,一只手朝陆昭递了过去。
“仔细脚下。”
陆昭扶着萧煜走下了马车,低声道:“宫门人多眼杂,不比重华宫处僻静,九皇叔还是让我走过去吧。”
萧煜挑了挑眉,“昭昭的意思是,无人处便可随意同行?”
“无人时,九皇叔趁人之危背着我,还曾不由分说地扛起我,何须明知故问?”陆昭含笑呛了回去。
萧煜轻哂一声,松开了她的手,直到那背影抵达几步开外的重华宫轿撵,他才收回了目光。
“燧云。”
“属下在。”
萧煜思索片刻,郑重道:“在王府所有的马车内都备上月事带,还有……去问阿翁,有什么能缓解腹痛的草药,一并备上。再往重华宫送去一份。”
燧云有些目瞪口呆,愣愣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