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小彩色星球就是那次撞击的产物?”
“对。”
“很难想象撞击后它们又奇迹般的分开了。本该粉身碎骨。”
“那颗彩色的小气体星球绕两颗星公转。”
“不可思议的事接二连三。”
从来没出现过一颗星球同时围绕两颗星球公转的现象。也就是从来没有任何一颗星球可以同时成为两颗星球的卫星。只有小行星带可以同时以几千乃至几千万颗星球为中心进行环绕公转。可它仅仅是一颗而已。
“也许它曾经是一群小行星中的一颗。”
“撞击产生了小行星带?”
“因为某种原因,其他小行星全部毁灭,只剩下了这一颗。”
“很好。”
“你该去休息了,我的王。”
“是什么让一群小行星只剩下一颗的?”
“吞噬。”
“吞噬?”
“有的星球会吞噬自己的卫星。”
也会吞噬小行星带。
“太残忍了。”
他她对我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
只要我转头看一眼,我就能看见绣在他她背上的那串代号,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摘下一朵木芙蓉花继续缓缓朝前走。
了不起的战士。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在某时某刻某地。某地?我看了一眼远方,远方不算远,至少在这里,它有尽头。那遥远的灯光就是催眠师手里的电筒光,令人思绪飘摇。据说当时不是四位公主都死了,有一位活了下来,但活下来的那位不是人们所公认的那位。真正的公主隐名埋姓远走他乡,冒充者却层出不穷,为了那地位和巨大财富,把良知和羞耻心扔进了……外太空?
有时候感觉人类很复杂。“巴别塔号”,简单多了。一切都那么的纯粹。
苍蝇和蚊子总是在晚上频繁活动,它们怕黑夜,也怕安静,所以不停朝着光亮和人类靠近。有它们嗡嗡嗡嘤嘤婴的作伴,感觉好像不太坏。
不知不觉,我又站在了战士楼某层过道里的十字分叉口。我看见有个人站在我的右手边大约二十米远处,是一位普通战士。
“晚上好,佐伊。”他她说。
“晚上好。”我说。
转身走进了电梯。为了节约资源,一般我都习惯性走楼梯,所有居民都是如此,只有在紧急情况下乘坐电梯。这个人令我有些不安。他她正站在RA740房间门前,既像刚好要走进去,又像刚好走出来。萝丝那天住在740号房间,早上五点半我替他她往后移动了一格。我渴望靠近他她,但是我不能那样做。也许是个刚好路过那里的战士?听见了我的脚步声所以停了下来,很巧的停在了740号房间门外。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那么,当时他她是从那边往这边走还是从这边往那边走?他她住在比740号房间更远的地方,正打算到十字交叉口走楼梯到某层楼的某个地方去?如果是,他她要去往哪一层的哪个地方?或者他她刚从某层楼的某个地方回来,正好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么,他她刚刚是从哪层楼的哪个地方回来的?
我莫名把一切想得很详细。
他她会不会是刚刚在花园里跟我说话的人?离开花园后在某层的某个地方呆了会儿,现在才走到过道,然后恰好又跟我相遇了?我好像记得自己认为还会跟他她再见面。
哪怕是刚刚那个人,我也不会认得出,因为每个人的声音都是随机的,就像出任务的机会也是靠随机抽取的那样。在这里,无法通过声音记住一个人所以也无法凭借声音认出一个人。
出任务的时候,每个人都换上没有绣任何字也没有任何图案的太空服,驾驶不专属于任何人的探测机出发,所以,每次普通战士出完任务回来都没人知道是哪几个去冒的险。
我听见他她疾步朝电梯奔来。在电梯关上门前跳了进来。充满活力的年轻人。
当电梯停下后我才知道我按了哪个楼层。我们肩并肩来到音乐厅,这里有许多桌椅,还有舒缓的音乐,以及美味的冰激凌。
每个月,每个人都有三个冰激凌和三个蛋糕的配额。靠刷掌纹领取。没有领取完的,会投入“幸运篮”供别人抽取,就像抽奖那样,有时候什么都没有,有时候会中奖。如果有人运气好,抽到了蛋糕或者冰激凌,屏幕上会显示那是来自谁的未领取品。不过没有人会在乎这些,领取靠自己的运气获得的奖品,直接离开。
有时候我的冰激凌和蛋糕会有剩余,有时候不会。不管怎么样,那个月是不会有剩余了。我刷了两个白玫瑰冰激凌和两个黑森林蛋糕还领取了两小杯赠送的白水,与他她在随便一张桌的两边坐了下来。
在这里,我总是喜欢听《海边的祈祷者》。但耳边响起的常常是别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