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火儿狐疑道:“亲奶奶?不是你爷爷找的小老婆?”
我悲壮道:“就问你偏不偏心?”
道火儿同情道:“确实挺吓人。”
我接着话道:“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我家里人比你这根墙头草晃的更厉害。我就带溪溪回过一次桃山村,结果,全家人站到了她那边。”
“她爱吃鲫鱼豆腐汤,我大伯本来只会养鱼,现在连豆腐都会做了。”
“二伯在市区,随时为溪溪提供最新鲜的海鲜,专车送到家里。”
“三伯,哎,别提了,他最狠,教溪溪一天打我三顿,让我服服帖帖。”
“我爸,呵,和三伯有的一拼,说的最多的就是要我听话,不能给溪溪惹事。”
“我姐,溪溪的好姐妹,坑弟小能手,我能指望她?”
就这样,和道火儿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终于混到天黑。去食堂吃了顿晚饭,回到宿舍,异常热闹。三五个相熟的外门弟子与大高个任魁吞云吐雾,围着桌子扎金花。我被熏的直咳嗽,嗓子干痒,连忙打开窗子透气。“小白,来一个不?”
任魁嚷嚷道:“昨晚赢了王猛一万多块,不给兄弟们做做贡献?”
我躺在床上,无力摆手道:“太累,休息几天陪你们玩。”
某个年纪稍大的弟子猥琐笑道:“不是在锦师姐身上折腾的?”
众人哄堂大笑,挤眉弄眼的窃窃私语。我闭嘴不言,裹上被子装睡。十一点,众人散伙。凌晨两点,确定任魁和另一位室友进入梦乡,我以秘术传音给道火儿道:“我去玄门后山看看,主峰交给你探查。”
“切记,一旦出事,在外面多溜达几圈,别急着回来,以免暴露身份。”
道火儿满不在乎道:“管好你自己,我是灵体,容貌身躯随时可以改变,没人能抓到我。”
我一想,还真是这样,当即放下心道:“行,出发。”
“嗖。”
道火儿迫不及待,从窗子飞走。我紧随其后,黑衣蒙面,避开外围巡逻弟子直奔后山。华夏六脉,有一个很神奇的共同点,喜欢把禁地设在后山。昆仑也好,道门也罢,皆是如此。包括玄门在内,根据灵溪给我的地形图看,玄门有三处禁地。后山一处,第三峰一处,第九峰一处。按理说,地魂这种关系到一脉气运的“稀世珍宝”放在禁地的可能性最大。足够保险,最为安全。但窃取道门魂血的浅薄经验告诉我,这件事不能以普通逻辑推算。反其道而行之,往往令人疏忽大意。比如我,道门地魂藏在主峰广场下,我两次感应都错过了。若没有道火儿和我做交易,我断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获得。……另一边,先行一步的道火儿控制身形,将肥胖的身躯变瘦,个头变矮。她大摇大摆的悬浮主峰大殿上空,肆无忌惮的放开心神感应地下。十几分钟的样子,小丫头轻轻吐了口气,尽显遗憾之色。她转身飞遁,来到大殿后方的独立小院。院子古朴,凉亭假山,造型精美。道火儿落于院中,屈指轻弹。“嘭嘭嘭。”
十几名内门弟子应声倒地,昏迷不醒。下一刻,她踹开大门,牛气冲天的叫嚣道:“谁是姬青螭,滚出来。”
“唰。”
八块黑灰色的龟甲自客厅冲出,瞬间化作奇门八卦阵。扭曲的气浪下,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满脸杀意道:“无耻宵小,可敢以真面目示人?”
道火儿不屑废话,脚步前移。其右手握拳,刻意压制的修为波动在一瞬间涌起。“咔嚓。”
透明阵法一击即碎,灵力宣泄四周,滚滚如潮。四方大脸的灰袍男子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什么玩意,就这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道火儿冷笑一声,身影消失在原地。灰袍男子不闪不躲,轻甩衣袖。“嗡嗡嗡。”
十八片薄如蝉翼的红色枫叶漂浮在他的身前,彼此串联,形成一张隔绝外界的巨大光幕。与此同时,道火儿现身,五指凝爪,按在了光幕上。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举手相迎,半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