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短短十数日的光阴,在不经意间便悄然流逝。
严世蕃心急如焚,坐立难安,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决定亲自前往琢玉房一探究竟,看看那件令他心心念念的玉器是否已经雕刻完成。
当他踏入琢玉房时,一股淡淡的玉屑香气扑面而来。
赵二四正全神贯注地在琢玉坊的工作室内雕琢着那块羊脂玉,他的双手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每一刀都显得格外谨慎与精细,仿佛在雕琢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赵二四警觉地抬起头,目光恰好与严世蕃交汇。
只见严世蕃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袍,衣袂飘飘,然而他的面色却透露出几分焦急之色,显然是为了玉器的事情而来。
“严侍郎,您来了。”赵二四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刻刀,起身向严世蕃行礼。
严世蕃摆了摆手,示意赵二四不必多礼,然后他快步走到工作台前,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块初具成形的玉器。
“进度如何了?”严世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催促,似乎对这件玉器的完成时间已经迫不及待。
赵二四微微躬身,右手伸出,指向桌上摆放的玉器,毕恭毕敬地解释道:“回大人,在下正在按照陆子冈师兄的风格对这块玉器进行雕琢。经过多日的精心打磨,如今已初见端倪,只需再稍作修饰,进行最后的打磨抛光工序,便可大功告成。”
严世蕃面沉似水,双眉紧紧皱起,显然对赵二四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
然而,他也知晓雕琢玉器并非一蹴而就之事,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尽管心中略有不快,但他还是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焦躁,沉声道:“罢了,我再给你一日时间,务必要在后天天亮之前将这件作品完成。”
赵二四闻言,心头猛地一紧,后天天亮之前?这时间实在太过紧迫,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他深知自己此时已无路可退,若是不能按时交差,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毅然决然地应道:“是,大人,在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所望!”
严世蕃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赵二四的反应颇为满意。
他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右手轻轻摩挲着下巴,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赵二四,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赵二四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
严世蕃也不在多话,又试探性的说着:“你知道的,家父可是想要一块有陆子冈风格的玉器,我观你这玉器虽然有几分陆子冈的神韵,但还是差了些火候,你可想想,陆子冈琢玉有什么喜好没有?最好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陆子冈雕刻的,或者是出自他手标记?”
赵二四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回忆起与师兄陆子冈共处的时光,那些关于琢玉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陆子冈对于玉石的选择极为挑剔,总是偏爱那些质地温润、色泽均匀的玉料,而在雕琢时,他则偏爱简洁流畅的线条,追求一种超脱世俗的意境。
当严世蕃询问赵二四关于陆子冈琢玉喜好的问题时,赵二四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大人,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师兄在琢玉时确实有其独特的喜好。”
严世蕃听到赵二四的话,立刻来了精神,连忙催促道:“哦?是什么,快快说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显然对赵二四的话充满了期待。
“师兄他对于玉器的雕琢有着独特的偏好和技巧,其中一个显着的特点就是他喜欢在玉器上留下一些非常细微且难以察觉的标记,但这些标记却又展现出他的独具匠心。例如,他会在一些不引人注意的细节处精心雕刻出极其细小的纹路,这些纹路不仅不会影响玉器整体的美观,反而会给人一种精致而细腻的感觉。另外,他还常常在玉器上刻下自己的字号,这也是他作品的一个独特标识。然而,这些标记都非常隐蔽,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严世蕃听完这番描述后,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他已经找到了他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
他紧紧盯着对方,缓缓说道:“很好,你对你师兄的了解非常深入。现在,我要求你立刻将这些喜好融入到你对这块玉器的雕琢之中。我希望当人们第一眼看到这块玉器时,就能立刻认出它是出自陆子冈之手,具有他独特的风格和韵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