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狱山天煞魔要用你的血祭奠其父亡灵,天煞魔众万余人,此事非同小可,你为何就无一点紧迫感?”何云炙蹙起眉,天煞魔王得知奈嘉宝的父亲正是当年毒害己生父之人,颁布江湖追杀令,势必生擒活捉“千毒草”。
“有你在身边,我就是不觉得害怕啊……”奈嘉宝这些年经历过不少波折,三五不时便有不明人士追杀她或要求她解毒治病。然而,十八年来,何云炙总是带她顺利脱离险境。
即使奈嘉宝再没心没肺也不忘逢年过节拜拜神明,有幸嫁给何云炙,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何云炙轻叹口气,今时不同往日,天煞派由一群无恶不作的三教九流组成,势力遍布五湖四海,他们未必能躲过这一劫,他最放心不下的正是一双儿女。决定将儿子送往少林寺且经他深思熟虑,少林乃武林至尊泰斗,天煞派又与少林有些交情,天煞魔自会给出三分情面。
奈嘉宝偷偷扭头,察觉何云炙踌躇不安,于是,她壮着胆子靠近何云炙,蹲在他腿边蹭了蹭:“何云炙你答应我一件事,要是我被坏人抓走,不用你来救我,好好活着,我是说真的……我知晓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奈嘉宝能活到今日全托你的福,早就赚到了。”
何云炙抽回思绪,鲜少见妻子这般温柔。何云炙顺了顺她的头帘,奈嘉宝就是这般令他爱恨交织,爱她的率真,恨她的率真……“莫胡思乱想,没有你夫君闯不过去的难关。”
奈嘉宝笃定地应了声:“我真爱你何云炙。你说怎么搞的?咱们过了快二十年了,我还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一日见不到你,心里便特不踏实,连饭都吃不下……”她吸了吸鼻子:“说实话,娶我后悔不……”
何云炙似笑非笑地扬起唇,眸中泛着几缕柔光:“十八年前,我在牢狱中已表明心意,即使再过十八年,到死。依旧如此。”
奈嘉宝立刻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抬起一双泪眸,久久注视何云炙,岁月不但未摧残他英俊的脸孔,甚至雕磨了仅存的那一点稚嫩,如今的他,更具稳健成熟,帅得咕噜噜冒泡。
“你越长越好看,我却越长越丑,呜呜……”奈嘉宝的情绪说来就来,不免伤心大哭。
“……”何云炙弯身将她抄起,抹去她眼角的泪珠,不由嗤笑道:“你都多大了,还是说哭就哭。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笑话啥?还反了他们了!——”奈嘉宝带着哭腔耍恨。
何云炙但笑不语,他媳妇就是长不大的孩子,早就认了。
“你还爱我么?”
“嗯……”
“那我好看么?”
“嗯……”
“那你夸我两句呗,好久未夸过我了……”奈嘉宝眨了眨泪眼,何云炙哪一点都好,就是话少,更别提甜言蜜语了。每次都得她自己提要求,大伙给评评理,脸皮薄能行么?
果然不出所料,何云炙不自然地撇开眸:“老夫老妻了,心照不宣。”
“你少跟我咬文嚼字的,咱听不懂。”奈嘉宝凑到他唇边,大大方方地亲上一口。
“……”何云炙则显出尴尬的神情,嘴角却微微上扬。
奈嘉宝就喜欢见他一副不知所措的逗人模样。
她也不分场合地点,先扑倒再说……
“莫闹了,先说正经事,既然何夏已剃掉头发,那先将两个孩子一同送往少林。待何夏头发蓄长,咱们再去接她如何?”
“不好吧?……少林寺全是男子,万一真碰上个不负责的淫贼!……咱闺女太吃亏了啊!”
“少林寺乃清修之地,僧侣谨守清规戒律,你又瞎编排。何况这桩亲事并非十拿九稳,虽说是娃娃亲,但廖家长子的秉性脾气还有待观察。”
提起廖家,那还要追溯到十年前,当时何云炙携一家三口躲避“千毒草捕杀令”,无意中救下一名中年商人。富商对何云炙感激不尽,磨破嘴皮非要定下这门亲事,何云炙不愿包办女儿亲事,所以刻意强调他何家“无权无地,四处漂泊”,而后婉言谢绝之。但富商跟了他们几百里地,乃至用人格承诺:定会善待何家小女。何云炙见富商诚心可鉴,经思来想去,最终应允了这桩亲事,两家交换信物,立字为据,待八年之后,何夏与廖家长子喜结连理。
奈嘉宝伸出五指在何云炙面前晃晃:“既然你都想好了还问我意见做啥?”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