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鹰怦然心惊,冰酷的脸蛋上蓦然抖露出一丝嫩红,可见这个闻所未闻的消息令他吃惊不小,他抿了抿嘴,竖了竖眉,惊讶的道:“什么?我师父也是影子军队的人?”
王伦瞅着白霜鹰那惊讶万状的模样,冷笑道:“不错,而且是影子军队的头号当家猛将。”
“这我倒是没有听人说过,老匹夫,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震惊之余,白霜鹰凝神暗忖:怪不得那三个自称影子的卧底密探,还有那神秘兮兮,出没无常的影子使者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不遗余力的暗中相助,甚至舍生忘死,奋不顾身的拯救自己,自己能三番两次的化险为夷,死里逃生全拜这些身份不明的朋友所赐。难道他们会是师父指派的吗?如果是奉师父之命来暗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话,那他们也应该是影子军队的忠勇战将。
白霜鹰正凝神忖思之间,王伦阴森森的道:“傻小子,你大概更不知道你父亲白云武是什么货色吧?”
王伦的这句嘲讽之词,犹如一记重拳击中了白霜鹰的心窝,他登时猛然醒悟,嗔目轩眉的道:“这么说,家父也是影子军队的人?难怪他会被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祸国殃民的不肖之徒所迫害。”
王伦一阵狰恶的枭笑,笑得前俯后仰,恶声恶气的道:“老夫生来都不曾想过要奉公守法,安份守己,既然做不成武林正派武当的掌门,那么做一个雄霸一方,呼风唤雨的土霸王也未尝不可,在老夫看来,所谓的正道与邪道都是一丘之貉,什么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什么勤政爱民,无私
奉献,什么除暴安良,声张正义,老夫看都他妈的是花言巧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白霜鹰狠狠的呸了一声,怒斥道:“老匹夫,休得胡言乱语,这世界,这人类真要像你说得那么自私自利,无情无义,那不早成了禽兽不如,虎狼之国了。”
或许在王伦这等大奸大恶之徒的眼里,白霜鹰是个急躁冒进,行为偏激而又天真无邪,崇尚超脱的理想主义青年。
稍许一调整愤懑的心绪,白霜鹰言归正传,话回正题,高亢昂烈的道:“扯得离题千里,一句话,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豹眼珠子翻了两翻,老鹰鼻子扭了扭,摸了摸下巴上的银白胡须,王伦阴恻恻的道:“小杂种,你可知道白云武是当年最富盛名,勇贯三军的五位金龙密捕之一,也是影子军队的八位金牌悍将之一,声名显赫,战功卓著,却又淡薄名利,身在污浊的官场却又洁身自爱,可是对于契丹人来说,白云武不啻于洪水猛兽,心腹大患,你想他们会让他活着吗?老夫对他更是恨之如骨,他也同仁们众矢之的对象。”
白霜鹰先是一惊,很快就心平气和,安详的道:“老匹夫,你的意思是说,谋害我父亲的罪魁祸首是契丹人?”
王伦龇着满口黑黄斑驳的老牙,嘿嘿的道:“算你聪明,不过老夫比那些契丹人更恨他,恨不得生啖其肉,死饮其血,巴不得把他挖心刨腹,大卸八块。”
白霜鹰狠狠的一跺脚,悲愤至极的吼道:“无耻的狗贼,汉奸,求荣的奸贼,勾结契丹异族,谋害忠良义士,还理直气壮,春风得意,真是五雷轰顶,万箭穿心,百死不足偿其辜。”
王伦仰天一阵虎吟狼啸的狞笑,那笑声狰恶得摧心裂肺,可怖至极。白霜鹰涨着脖子,捏紧两只愤怒的拳头,带煞的目光恶毒的照着王伦,恨得牙痒痒的。
王伦敛住那愕怖的狞笑,口沫四溢的叱道:“白云武那狗日的当年在陕南搅混了老夫的一笔巨额的烟土买卖,害得老夫血本无归,损失惨重不说,还差点丢了命。”
白霜鹰紧握双拳,义正严辞的道:“那是你作奸犯科,违法乱纪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对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罪大恶极的暴徒,家父身为金龙密捕,责无旁贷,换到任何有正义感的江湖侠士也绝不会对你们这些盗匪流寇,坐视不理,任其自然。”
王伦恶声咆哮道:“住口,你这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假命清高的小杂种,老夫对也好,错也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顿了顿,啐了一口黄痰,王伦又声若裂帛的骂道:“从那件事后,老夫就对天立誓,不让白云武那狗日的死无葬身之地,不令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老夫食不甘胃,睡不安心,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等到了那么一天,看到白云武坠崖时那绝望,无助,不甘的神情,老夫别提有多么开心,多么欢喜,多么痛快。”
为了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多掌握一些有利有益的情况,白霜鹰强压满腔的仇火,努力遏制住势同山洪爆发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道:“老匹夫,原来我父亲是被你们打下悬崖而死的,是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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