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的局面是中队强硬,敌队丝毫不软,双方均为硬手子。中国健儿们志切驱除鞑掳,光复河山,所进行的是保家卫国,抵抗外侮的正义之战,而敌军儿郎们在执政当局地愚弄和蛊惑下,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蚕食中国边疆领土,侵扰并危害中国边疆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还振振有词,大言不惭,说中队在跟他们为敌,非但不从中国领土上撤军,反而作足功课,摆开阵势,誓要与中队死战到底,战至一兵一卒也不退缩。就这样,当今世界上最为顽强,最为悍厉的两支钢铁劲旅在牢山这么一个弹丸之地,竟尔展开了惊心动魄,震天憾地的血腥攻防大战。
杨政委从七连长冯文山的口气中窥测出整个三营目前所面临的窘境,三营负责进攻驻守在牢山南边各阵地的敌人,虽然经过连番浴血苦战,七连已经成功拿下a号高地,随后得到九连一部分兵力地补充,与b号高地的敌军进行了一场热兵器时代极为罕见的白刃肉搏战,最终以惨烈的代价将敌军斩尽诛绝,把b号高地踩在了脚底下。
八连虽攻占了d号高地,但兵员大有损伤,但随即火速驰援七连,两个连强强联手合九连部分兵力,向牢山主峰南边阵地发起凶猛冲击,在付出巨大伤亡的代价后,眼看就要攻陷主峰南边阵地了,殊不料据守主峰北边和侧翼阵地的敌军,竟然能在腹背受敌,自顾不暇的险恶情势下,腾出部分兵力,怙恃有重火力支援,对已经突入主峰南边阵地的中国健儿们反戈一击,攻势出其不意,迅猛凌厉,中国健儿们措手不及,仓促应战,一时竟尔毫无还手之力,被敌军迫得撒出主峰南边阵地,退回攻击出发阵地。
杨政委怒声道:“少拿人员伤亡当借口,现在所有参战部队的情况都很窘迫,都还在坚持,都还在战斗。冯文山,我可先把丑话说到前头,如不按既定计划拿下主峰阵地,如果战争的进程因你们进攻迟缓而拖延,造成严重后果的话,你们一个个都要被执行战场纪律,你冯文山第一个上军事法庭,听清楚了吗?”
杨政委的话坚决如铁,甚至有些不通情理,冯文山听后急得搓手顿脚,满心的憋闷,委屈和懊恼更是无法发泻。
他和其他几位指挥员当真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敌军极其刁悍,更凶顽得令人侧目,而部队在几经折腾之后,兵员伤亡过半,已是人困马乏,疲态尽显。在这种极度困窘的情况之下,以不足百人的部队去进攻占据着有利地形并且火力威猛的敌军,部队指战员们再发扬踔厉,再骁勇善战,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冯文山额角脖间青筋股股暴涨,汗水顺着脸颊扑簌簌地往下滴,他稍事愣怔,用袖子抹了抹热汗,把送话器凑拢到嘴巴跟前,嘴唇蠕动几下,仍是无言以对。耳机里的静电噪音噼吧作响,忽地听到杨政委厉声吼道:“把你们指导员刘远志给我叫过来,妈那个巴子的,他这个指导员是怎么搞思想政治工作的?”
冯文山心神一凛,知道团部杨政委
明察秋毫,对刘远志玩忽职守,畏战退缩的恶劣行径早已有所察觉,因此才恁地恼怒。
冯文山擦了一把额角泌出的热汗,转头瞧去。
刘远志正自蜷缩在旁近的土坎背面,神态惶悚而焦灼,心里偷偷地估摸着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冯文山等指挥员若是阵亡了,上级会不会责令他这个指导员带头打冲锋?设若部队尽数伤亡殆尽后,他这个政治主官要是毫无作为,上级势必要追究他在战场上畏缩不前,贪生怕死,严重渎职的责任,继而将他法办。假如真是如此的话,他该如何是好?他在军队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还会发挥出扭转乾坤的作用吗?他那个官高位显的老爷子还能扛得住吗?他心神惶惶,忑忑不安,生平头一次领悟到在军队里混迹,有些时候革命比平民子弟更加窘迫,更为苦恼。
冯文山对刘远志斜眼相睨,冷然地说道:“杨政委叫你。”
刘远志正自心神不定,乍然一听团政委要找他问话,心里大是惶恐,额头隐隐渗出冷汗,知道这一仗倘若真打砸了锅,就算他侥幸死里逃生,但上级怪罪下来,他身为指导员定然难辞其咎,轻则剥掉这身黄皮,开除党籍,重则牢狱之灾甚至死刑伺候。
冯文山看着刘远志低头弯腰,畏畏缩缩地靠近前来,心里很是气愤,偷偷地横了他一眼,立即扭过头去,懒得去看他诚惶诚恐,一心保命的孬种模样。
不远处,张召锋对刘远志横眉瞪眼,忍不着呸的一声,张嘴啐了一口唾沫。
在旁人鄙夷的目光注视下,刘远志压低身形,畏缩地凑拢到步话机旁,冯文山挪身挪出位置,伸手把耳机和送话器递给他,还是不愿多看他一眼。
刘远志用抖抖索索的双手接过耳机和送话器,听着耳机里噼哩啪啦的静电噪音,嘴巴翕动几下,始终鼓不起勇气说话。这时,耳机里传来杨政委那冷厉的声音:“刘远志到了吗?”
刘远志心头一震,连忙颤声回道:“报告…报告政委同志,我是刘远志,请…请指示…”
“怎么了,仗打急了连说话都口齿不清了。”杨政委厉声嗔怪道:“刘远志,你这个指导员,党代表是干什么吃的啊?你战前在七连的种种表现我不说你也清楚,要不是军区有人袒护你,我早就要求上面把你撤职查办。
杨政委单刀直入,毫不留情,当头痛打刘远志一记煞威棒,刘远志登时只觉头皮发炸,冷汗争抢着从浑身大小毛孔里往外挤冒。
张召锋一瞥眼间,见这厮额角挂满了黄豆般大的冷汗珠子,一俊俏秀气的脸蛋骤然变色,煞白得宛如白面僵尸怪复活。
未容刘远志开口强辩,杨政委电闪雷鸣地发作了,吼道:“刘远志,我现在郑重地警告你,别以为你仗着身后有个位高权重的好老子撑腰,就敢玩忽职守,别自认为你头顶一等功臣的巨大光环,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这里是领导的队,是有着钢铁纪律的战斗集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军法如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
杨政委义正辞严,刘远志听得身子瑟瑟颤抖,杨政委
又道:“刚才王师长一再打电话要我敲打敲打你,你可要给我小心。现在我命令你尽好一个指导员的责任,政治鼓动要抓紧,军心士气激发要加强,听见没有,要不然,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上军事法庭。”
刘远志激灵灵地打着哆嗦,战战兢兢地回道:“是…杨…政委…我一定…一定抓紧…同志们的…思想鼓动工作…”
此际,刘远志心下明白问题的严重性,顿时只觉有大股冷气像西伯利亚寒流一样,瞬间袭遍全身筋腱。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对带兵打仗那一套有如擀面棒吹火,一窍不通,可若论起投机钻营,欺世盗名这些鬼蜮伎俩,那可是样样在行。如今自己身为一线步兵连的指导员,在战前玩忽职守,在战场上畏缩不前,还别说身先士卒,奋勇杀敌,甚至连枪都没开过几下,严重渎职的恶纷表现,七连弟兄们都有目共睹。我军执行起战场纪律来,那可是不折不扣的,这场仗打赢了倒还好说,若真要是打砸了锅,上级怪罪下来,自己势必要被军法从事,到那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自己了,可该如何是好。
冯文山扭过头来,黄豆大的冷汗珠子如雨直下,冷眼看向刘远志,而刘远志的脸色由煞白颓败成铁青,右手抖索得仿如抽筋一般,几乎拿不住送话器,他转过头来,用乞怜的目光望着冯文山,像是在求救一样。
冯文山微微一怔,嘴唇蠕动两下,左手一把推开刘远志,右手抢过送话器和耳朵,躁急地道:“政委同志,思想工作固然重要,但战斗打得很紧张,很激烈,弟兄们的伤亡又太大,我们没时间来搞思想鼓动,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炮火支援,兵员和弹药补充,有什么指示请你快说。”
冯文山心知肚明,部队虽然损伤过半,诸如覃班副、一班长和三班长这样全连军事技能拔尖的战斗骨干已然以身许国,但好在战士们各自悲愤填膺,仇愤满怀,誓要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牺牲战友的英魂。因此,士气根本没有受多大挫伤,只要有炮兵用强大炮火支援,团部能从担任预备的兄弟部队抽调那怕半个连的兵员补充,大家方能同仇敌忾,一鼓作气杀上主峰南边阵地。
冯文山抹了一把汗水,只听杨政委道:“你们的困难我立马着手解决,冯文山,你给我听着,我的指示很简单,就是最迟在晚上七点以前拿下主峰阵地,不然的话,我拿你是问。战场纪律对你,对我,对大家都无情,明白吗?”
顿了顿,杨政委语气稍微缓和,对冯文山道:“等一下刘团长会有新的安排。”
邓建国倚恃妙绝尘寰的精湛身法,纵身跃出掩体,如飞燕那般轻灵,似猿猴那样迅捷,在各种地物之间蹿跃纵跳,翻转挪移,战术规避动作千变万化,层出不穷。
敌军方面有个技术老练精强的狙击手操着一支svd狙击步枪,这支狙击步枪跟随他多年,在远距离成功狙杀的目标少说也有三个步兵班了,是以他对手里这件曾屡建奇功的杀敌利器信心十足,更对自己千锤百炼,久经实战考验的狙击本领深信不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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