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山端庄地道:“一百多年前,满清政府有国无防,兵不成兵,一味退缩与忍让,西方列强骄气日盛,最后掀起疯狂爪分中国的狂潮。几十年前,国民政府倒行逆施,大肆推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对东洋倭贼一再姑息迁就,结果呢?”
邓建国愤激地接口道:“结果换来的是倭贼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疯狂叫嚣,东三省的伪满州国,南京三十多万同胞血流成河,尸骨如山,东北细菌工厂的活体试验,大半个中国的人民妻离子散,背井离乡,生灵涂炭,结果换来的是三千多万中民的死伤,整个中国满目疮痍。”
冯文山大义凛然地道:“因此我们必须铭记我们中华民族过去所蒙受的灾难,耻辱和教训,为了让这些亡我中华之心不死敌寇胆战心惊,为了给祖国和民族拿回尊严,为了中人的荣誉,为了还边疆人民一个安定的生存环境,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邓建国双拳紧紧一捏,咯咯直响,激烈道:“对,为了向这些侵扰我们家园,危害我们人民,还厚颜无耻,出言不逊的敌寇还以颜色,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邓建国转头巡视着千疮百孔,狼藉不堪,死尸横七竖八的a号高地,问三排长战果是否统计出来了,三排长告诉他说这一场苦战下来,共计歼灭敌军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击毙敌军一百五十余人,生俘敌军九人。
敌我的伤亡比例约为四比一,邓建国心头微微宽慰。只是,他感到非常震惊的是,阵亡的敌军有超过一半的尸体都支离破碎,显然死于我军强猛的炮火打击,而生俘的九名敌军竟然全是伤兵,由此可见,敌军根本不是善类,战斗力并不比我军逊色,战斗作风跟我军一样顽强,王牌31fa师的威名确非空穴来风。邓建国预感到接下来的战斗必将更加艰苦,更加险恶,七连也将会面临更加严酷的考验。
经过三十多分钟的喘息后,担任预备军的九连上来了,冯文山和九连长短暂接洽,立即达成共识,九连长把二排和炮排调归冯文山指挥,其余两个排则留下来清扫战场,抢修工事,协助民兵担架队运送伤员,押解俘虏,并随时准备火速驰援兵力告急的七连。
由于尖刀排
只剩下十五名战斗员,邓建国强烈建议冯文山将尖刀排和一排合并,继续担当急先锋,三排和九连二排为第二梯队,七连和九连的炮排在后面压阵,冯文山不假思索,立即同意邓建国的建议,下这了向b号高地进发的命令。
危险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于是,一排和二排合并成新的尖刀排,在邓建国率领之下,
怀着向犯我强汉的敌寇索讨血债的仇愤,抱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必死决心,气势汹汹地向b号高地发起冲击。
经过强攻a号高地血火历练之后,战士们已经趋于稳健,开始发挥出硬骨头连队过硬的军事素质,平时勤苦训练的战术队形和战斗动作得以展露。只见他们成二路纵队,相互间隔约莫两到三米的距离,各人压低身形,利用地物的掩护,迅步向敌方阵地接近。
邓建国手里提着一支原装俄制ak-47冲锋枪,加装有gp-25榴弹发射器。他腰后的武装带上别有一支原装俄制tt33手枪。有两件刚刚缴获的俄制轻武器在身,他敢打必胜的信心增强了不少,因为他对性能可靠的俄制武器情有独钟。
邓建国的身后是赵永生,他喘气有些急促,汗珠沿着额角扑簌簌地往下滴,衣背也全被汗水所湿透,脸庞浮露出病态般的苍白,体力显然逊色于其他战士。
邓建国的右首是张召锋,神情极度悲愤。疾步行进之时,他摸出一卷绝缘胶布衔在嘴里,将56冲锋枪的弹匣卸下,又从胸前弹袋里掏出一个弹匣,把两个弹匣重叠在一起,供弹口朝相反的方向,而后用胶布缠绕几圈,重新弹匣槽。
邓建国眼角余光观察到张召锋此举后,左手冲一竖大拇指,盛赞他的主意真够绝妙。张召锋怅然地对邓建国说,他曾不厌其烦,反复练习,可单手快速换弹匣的技术总是提不高,无奈之下,只好想出将两个弹匣一正一反的绑在一起,以便在与敌交锋之际,节省换弹匣的时间。邓建国乍然想起在a号高地清剿残敌时,自己突然遭到隐藏在高处洞穴里的敌人冷枪袭击,被逼到一个弹坑里动弹不得,有人及时用火箭筒帮自己解决了难题,便向张召锋问这事,张召锋承认是他用40火轰掉了崖洞里的敌人。邓建国不禁对张召锋把玩步
兵火炮的功夫赞叹不已,看来冯文山和张召锋都是操作步兵炮的行家里手。
突然之间,邓建国惊异地发现吴涛不知何时抢在了头里,看得出他刚才率领一排担任中锋,打得很不过瘾,心里甚为憋闷,此番自然不能落在后面。
这时,吴涛扭过头来问邓建国要不要烟,邓建国心头一愣,脸色惊诧地瞅着他,怫然忖道:老吴是不是杀敌心切,脑子出了毛病,眼看即将接进敌方火力控制区域了,躲避枪林弹雨还来不及,那来的闲情逸致抽烟。
吴涛等不及邓建国答腔,顺手就将一盒尚未开封的软中华烟塞到邓建国上衣左边口袋里,急躁地说道:“副连长,我的老领导,这盒烟我买来放在那里,一直舍不得抽,现在是抽不上了,还是留给你抽好了。”
话里饱含着极浓的绝别之意,邓建国再一次确信吴涛已然抱定了必死之心,只是非常不解,吴涛为何这么急切想马革裹尸,血染战袍?难道他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邓建国心里异常悲怆和疑惑,邓刚想对吴涛说点什么,吴涛向他递来一个凄酸而苦涩的笑容,转身头也不回地抢在最前头。
邓建国望着吴涛那矫健的身影,心里明白,这也许是他留给自己最后一句话,最后一个笑颜了。
便在此时,邓建国忽地听到背后咕咚一声沉响,像是有人被地上的荆藤所绊倒。他扭头后看,见赵永生正从一骨碌爬起来,脸色病态般苍白,满头大汗淋漓,嘴鼻喘气极不均匀,体力显然难以支撑高强度的运动。
邓建国立时心生恻隐,折回去一把搀住颤巍巍的赵永生,让他先停下来,直奔主题地问他是不是身体支撑不住了?赵永生摇摇头,说能支持得住。
邓建国看着赵永生胸口起伏不定,嘴里发着干呕,知道他在勉强着死撑,实在于心不忍,便有意让他暂时退出战斗,先到a号高地去九连帮忙。
于是,邓建国小声对赵永生说道:“兄弟,你的体质实在太虚弱,这样下去的话,你即使不被敌人的子弹打死,也会累死,不如你先回a号高地去,帮助九连的弟兄照顾伤员,抢修工事,运送弹药什么的。”
赵永生胳膊一扭,挣脱邓建国搀在他肩膀上的手,气咻咻,怏然然地道:“不,我不去,我很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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