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着,我不是在思考放或者不放,让樊辣椒砸或许不砸。我觉得樊辣椒转变很快很恐怖,忽然间很凶,忽然间又很温柔,然后再一变要砸我的手。这个女人,我毫不怀疑,一直以来她都是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心狠手辣曾经就是她的代名词。
“放啊,说话不算话?”樊辣椒瞪着眼睛,冷笑,不屑。
我放了,轻轻的、慢慢的,我后背在冒汗,额头也在冒汗,可是……话是我自己说的,樊辣椒并没有逼我,我不可能才说完一分钟就食言吧?如果以来别说我们的恩怨不能一笔勾销,估计要加剧。这不是我想要的最终结果,我也不能让这种结果发生,所以,我必须放。
这一放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啊,信口开河千万别开那么大!
“辣椒,我现在还病着呢,能不能先欠着,等我好了再砸?”好吧,我混蛋,我承认事到临头我又退缩了,可是……樊辣椒真的会砸啊,那是我的手。
“你行,放上去。”樊辣椒冷冷的说道,“立即。”
“我就说说的,不行就算了!”
“废话少说,放,立即。”
看来,我没选择了……
死就死吧,一笔勾销,值得,非常值得。
我闭上眼睛,把手掌放在桌子上面,我知道手有点抖,但我确实放了!
“双脚分开点。”樊辣椒忽然道。
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砸手指要分开我的双脚,但我还是第一时间按照樊辣椒的吩咐做了……结果是,我的手指并没有被烟灰缸砸,我的最重要的部位却被踢了一脚,虽然踢的力道控制的非常轻……却足够我痛苦。如果你是男人你应该能明白,如果你不明白,你可以做个试验,捏着拳头轻轻捣一拳自己的裆部,捣完以后我想你会身同感受的。
痛,非常痛,超级痛。
我被樊辣椒骗了……靠,痛到我脸都白了……
“不准痛,要笑,保持你的笑容。”樊辣椒厉声道,“笑了我就原谅你!”
我笑了,百份百是挤出来的笑容,我有理由相信这个笑容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笑得最难看的,同时我相信这个笑容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笑得最有价值的。
“笑,要笑。”樊辣椒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时刻提醒着我,或者说……折磨着我,她就是故意的。
我继续笑,我必须要笑……可是,我他妈其实想哭。这个死辣椒太狠了,她就不怕把我废了?这样的惩罚……弄不好比砸断我的手指更加严重,如此一来……原谅了我她又有何幸福可言?
十分钟后,我熬过来了,没那么痛苦了,不过……我估计我把自己的大腿掐紫了,我后背都已经湿透,裆部那种痛根本不是人能忍受的,况且还得笑呢?
樊辣椒给我弄饭,她哼着歌,心情不错,又或许故意刺激我。
我想,我已经渡过了难关,樊辣椒……她已经原谅了我。
是一脚泯恩仇?当然不是。
是我们所经历的不平凡的
事情,是那一场熊熊的大火。
我觉得,我把樊辣椒塞出去让她呼吸外面的空气,同时顶住她不让她缩回来,直到我们得救中间那一段时间樊辣椒一定想了许多事情,脑海里许多属于过去的幸福与伤痛的片段,与我觉得自己死前想的一样。樊辣椒或许也感悟到了,原来……人即将死了什么都可以放开,什么都可以原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生命还存在,恰恰……我们的命还在。
我相信那一刻樊辣椒一定不停流泪,在悔恨,因为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慢慢死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更痛苦,这是一种比自己死更痛苦的痛苦。我很记得一场电影“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里面的一句台词,雪千寻说的,她说:死并不可怕,孤独的活着才痛苦。那是一个很感人的画面。
我在吃饭,榴莲饭,樊辣椒刚刚带回来的,只有一个,我本来是不吃榴莲的……但吃了一口之后发现味道还可以,然后我就把它吃完了!
樊辣椒洗澡没出来,我吃饭的时候她已经进去了,我吃完饭她还没洗完……
“辣椒,你行了没有?还有十五分钟集合。”是的,还有十五分钟就一点,飞机是两点起飞,刚刚陈才告诉我一点钟在酒店大堂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