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马车经过前前后后停顿休整,和路上风景停留闲逛等原因,他们用了将近十天,才抵达京城城门处。
已经入了秋,天气凉凉的,越往北就越冷了。
当天,一行人裹着相对厚实的棉袄,往驿站去,在那住一夜。
越是到了京城,满满反而越紧张。
她脖颈处挂着那块从拨浪鼓拆下来的玉佩,一旁的匣子里头,还有她母亲留下来的那些一盒遗物。
这是秦秋月一早让满满带上的,方便到时候满满可以找寻真正的父亲。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他们才入了城。
陈然一早在京城有安排,所以他们入城后,直接在城南一座小宅子先住下。
秦兰兰陪着她睡在一个房间,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她的情绪,注意她的动向。
“你别太担心,等你陈然哥哥去给你打听清楚,若是没事,见不见面,就是你自己决定。”
满满点点头,手里还握着那只拨浪鼓。
拨浪鼓是被周建文重新修整好的,虽然还是能看到修过的痕迹,但是满满却很在意这个东西。
而没了里头东西的拨浪鼓,倒是显得轻了不少。
到了京城城内的第二天,陈然先是带着他们在京城闲逛。
京城的确要比意州城繁华的多。
特别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后,加上近一年多也是风调雨顺,长安街的百姓们,也算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
满满一开始还紧张担忧,不过很快被京城各种大大小小的东西吸引,街道上,有耍戏的,有好吃的,还有一些长相外藩的人。
小孩子这看看那看看,很快把原先的事情忘记了。
陈然陪着他们在京城逛了一天,第二天后,就去忙了,只交代了手下的人,陪伴着秦兰兰他们两人去转悠。
至于满满亲爹的事情,也是陈然去办。
如今过去几年,陈然可不是当初那个十几岁的小年轻,多了许多稳重。
而关于镇国侯的事情,陈然也是第一次去打听的。
镇国侯在京城名望大的很,陈然都不用刻意去打听,秦兰兰带着满满逛街的时候,只要问皇城根下的百姓,就能知晓很多事情。
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镇国侯,如今二十有七了,却未有夫人呢。
听说今年,镇国侯的父母,正催促他早些娶个女子回家掌管中馈,可镇国侯却直接在两月前,往边关去了,五天前才又回来。
“镇国侯都这般年纪了,居然未有夫人?”秦兰兰震惊的看着摊位前的一位大叔,问道。
那大叔瞧着她牵着个姑娘,只以为是好事的女子,便笑着道:“姑娘外地来的吧?”
秦兰兰一愣,笑着道:“你怎么知道?”
那大叔笑道:“咱们京城谁人不知镇国侯没有夫人啊?听说,他年少时候,就已经定下一门婚事,是他的青梅,景安侯府的大小姐,可惜啊……”
那大叔说着,一叹,似乎还在为此事鸣不公。
秦兰兰立马好奇询问:“可惜什么?大叔,可否细细说来,我与我妹子好奇着呢。”
秦兰兰说着,还给那大叔放下一锭银子。
那大叔看他俩穿着也算华丽,身后有丫鬟小厮跟随,怕是外地来的高门大户的小姐,好奇这京城的事呢。
他接过银子,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如今已经没有景安侯府了,倒是有陛下追封的景国公。”
那大叔告诉两人,十来年前,当时还是景安侯府的周家,是京城的世家大族,出过不少栋梁。
但是,后来因为先皇后干涉朝政,谋算了周家,将他们打成了谋逆的乱臣贼子,最后被先皇抄家,周家当时侯爷侯夫人被赐死,男子流放,女子为妓。
当时还不是镇国侯的赵世子与景安侯府大小姐定了亲,却因为这突遭变故,不得不解了婚事,避免了此事的波及。
而当时,赵世子正好堕马,摔成残疾,就去了庄子。
之后,没两年,赵世子恢复身体后,就去了边关赚功勋,为大历国巩固边关。
再然后,赵世子被封将军,再到皇城之内,皇子们看先皇年迈,为争抢帝位,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