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含烟低头看了下皱眉,想着还是往外跨去免得身上的水把家里弄湿了,刚想转身就被拉了下,转头看桃妖景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道,“叫我过来你家住免得淋了雨,自己倒是不懂得这种天气出门带个蓑衣。
说着手里递过来一条布巾,骆含烟吐了吐舌头接过来,双手捧着在脸上擦了擦,然后侧头擦拭头发。
骆含烟的身高刚好到桃妖景胸口,他一低头便能清楚地看到骆含烟那低垂的睫毛,浓密又长衬着越显白嫩的脸十分好看。
擦着擦着,骆含烟目光看见桃妖景手上新换的布条便先停了擦拭的动作问道,“你去换药了?郎中有没有说什么?”
“郎中说我身体底子好,这伤恢复得不错只要继续养着,再四五天便能拆了这夹板。”这受伤的胳膊成天吊着不能动,桃妖景自己也难受。
说着话的功夫,骆含烟感到鼻子痒痒的转过身躯便又打了个喷嚏,沈妙云进来了看见心疼地责怪道,“你就不懂得先回房去换套衣服吗?”
嘴里批评着,走上前来接过女儿手里的布巾帮她擦拭一头长发,轻柔地从头皮到发根擦拭下去后包住发尾挤了挤,反复几次骆含烟的头发终于没再往下淌水。
完了轻轻地推了她一下道,“好了,快去换衣服吧。”
骆含烟点点头往房间里走去,沈妙云想着要给她煮碗姜汤喝于是又返回了厨房。
好在这厨房是新搭建的,雨这般大屋顶还是结结实实的十分牢固没有漏雨下来,要是在原先的骆家厨房,每到这种时候便是苦不堪言,不说厨房漏水,连卧房也会漏水。
婆婆掌固着全家的钱财,因不喜她们母子三人见这情况也没想要帮她们修修,直到两年前夏天雨太大了,连主屋的房顶也都给冲了漏了,公婆这才从隔壁村请来了人修葺屋子,顺道也将她们的卧房给修了,但厨房却是没有。
他们几家那时还吃在一起,小厨房虽是各家都有但小小的不成样,但总有几日没在一块吃食靠自个生火做饭的。
那时每到下雨季,自个生火的那几天沈妙云他们一家子最难过,厨房漏水连生个火都有困难,生不了活便吃不上饭,前去借大厨房的时候总要挨婆婆白眼。
沈妙云回过神来,又往灶膛里添了柴了。
桃妖景走到外面廊下站着,看外头世界那瓢泼大雨感慨道,“真是稀奇了,都快冬天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暴雨?”
“每年都这样啊,桃哥哥你家不是这样吗?”骆霖倒是不觉得奇怪,从小到大每快到降温时总会下好几天大雨,然后 一天比一天冷。
不过他这话倒是把桃妖景问得哑然了,他家不是这吗?不是!
虽然不记得,可第一反应便觉得不是,桃妖景抬手揉了揉额头,想不起来过往总有些连莫名其妙的小习惯出现在自己身上。
初初住在山洞时,起床总下意识地坐着伸展开双臂似是等人来给他更衣,对着那些无味的粗糙野食几乎要咽不下去。
从慢慢克服到现在还遗存着一些不起眼的小习惯,起初桃妖景以为众人都是像他这般的,可是在和这家人相处过后,他逐渐地发现那些细小的习惯只有自己有。
又或者说,他们不像自己这么对一些事情很是在意,看似和洽的屋檐下生活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隐约中还对着这家人带隔阂。
骆含烟换了衣服出来,见他们两个一高一矮地站在外面看雨,自个也起了兴致跟着过去看,“你们在干吗?”
骆霖回头,“看下雨,桃哥哥说奇怪。”
大风吹过来带着凉意,暴雨瓢泼斜了方向往左边扑去,桃妖景的三千青丝随着这阵风在身后扬了起来,骆含烟看得怔然的时候他侧过头来,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俊美得令人转不看眼,他桃花眸中带着关心对自己说道,“你刚淋了雨,不要站在这吹风。”
目光转到骆含烟湿发上头,“头发还是擦干吧,免得着凉了。”
骆含烟直愣愣地看着桃妖景没回过神来,桃妖景眉头一挑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想什么呢?”
白玉般修长的手在她眼前晃动,掌心因着前几日建房时结了粗茧子,骆含烟看见下意识地道,“接茧子了……”
“什么?”
她回过神来抬头对上桃妖景如墨玉般的眸子,心跳忽然提速起来,骆含烟退了步支吾地应了声,“我去厨房。”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到了厨房心头还在扑通扑通跳着,骆含烟抬手碰了下那位置,甩了甩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