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的手劲可不轻。
老公则哼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欢快小调,走远了。
然而,当天苍哨古朴厚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时,轻快的脚步突然重愈千钧万钧。
老公孙缓缓回头。
看着少年拿起篙,跳上老木船,指挥登船……
当陪了他多年的黑鳞鳄,出现在老木船前面时,老公孙逼着自己将头转回去。
一曲苍凉悲壮的古老曲调,却在他嘴中响起。
曲调响起瞬间,老公孙自己都愣住了。
起初只有他自己听见的曲调,却越来越响,越来越悠长。
老公孙越走越远,但他的歌声却越来越苍苦高绝。
庄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古调。
越听越觉得余味悠长。
秦修杰与洪萱儿等人忍不住眯了起眼睛。
肖京翰与陈文君却突然严肃起来。
看到傅冲之与两位助手站起来,肖京翰与陈文君也站了起来,与傅冲之三人一起抱拳对远去的老公孙遥遥拜下。
庄生虽不明白傅冲之为何突然如此,但也赶紧站起来。
秦修杰几人自然也不敢坐着。
公孙甲却惊慌起来。
握着长篙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这也太突然了!
不是说好要等他十八岁那天,才会将牧泽人传给他吗?
他今年才过十六,还有两年时间呢!
老头子今天这是怎么了?
公孙甲突然有些慌。
不是怕自己驾不好这条老木船。
从他十岁开始,就开始跟着老公孙学驾船了。
这些年来,他独自一人驾船深入大泽不知道多少次了。
可牧泽人不是能驾驭好这条老木船就够了,还要肩负起整座洞庭大泽与生活在大泽周围的百姓。
这副担子太重了!
公孙甲根本没有做好准备。
“公孙家主,恭喜!”
老公孙传给公孙甲的不止牧泽人,还有公孙家主之位。
历代牧泽人都会《请古调》。
一生只唱一次。
唱罢请古调,诸事后人挑。
请天地神鬼,护我好儿郎。
千百年来,牧泽人就是这么传承的。
傅冲之多次劝说老公孙,早点将担子交给公孙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