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平祺走进里屋,却见沈保山穿着常服,挽着袖子,正端出菜来,和下人们共食。
平祺这才发现,这沈家,虽然院子不小,却奴仆很少,统共也就七八个下人。
沈保山显然想不到堂堂四皇子会来自己这寒舍,十分窘迫的擦干自己的手。
“哎哟,四皇子,哦,不,王爷,您怎么会屈尊到这里来了?”
平祺见状,十分高兴,干脆也坐进了席间,吓得诸奴仆连忙跪下。
平祺顿时笑出声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不屑于与我同桌?!”
下人们顿时面面相觑,腿抖成了筛子。
沈保山顿时也觉得好笑,示意他们都坐下,一起用膳。
犹豫了好一会儿,奴仆们才敢试探着坐下来。
平祺夹了一块肉,只感觉鲜香扑鼻,立即吞咽了进去。
“哇!想不到沈大人竟有如此好的厨艺!哎,你们看我干什么?一起吃啊!”
于是,众人这才放心,纷纷大块朵颐,举杯换盏,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等酒足饭饱了,沈保山才将平祺叫到一边。
“殿下,您大驾光临,究竟有何事啊?”
于是,平祺附耳对沈保山说话。
“沈大人,云生其实并不是真的太监。是宫里人,将鹏公公手下的一个小太监认成了云生。如今,我想让云生入朝为官,你可愿意举荐?”
沈保山十分惊诧。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可是,听说王皇后还亲自下旨恩赐云生做了首领太监呢!这不,都闹得张大人的女儿得了相思病了。”
平祺连忙摇头。
“可不就是荒谬吗?这二人长得太像了。云生是我派去永乐宫做侍读的,平时都在我身边。而那云公公是鹏公公从宫外带进来的,一直侍候在公主身边。连我母后都弄混淆了。以为救我和三皇子的,是那云公公。实际上,您也知道,能去弘文馆的,怎么能是公公呢?”
沈保山听了这话,将信将疑的。
“这……这就难怪了,我说张大人的宝贝女儿怎么听说云生是太监就病了,之后见了云生就好了。敢情,是知道了云生不是那个云公公啊!”
平祺不禁暗自偷笑。
“可不是嘛!沈大人,您看,现下云生也快到了及冠之年。但也赶不上明年的科举了。要是靠仕途这条路的话,恐怕做不了官。明年就是决定皇储的时候了。您得帮云生一把,帮学生一把。”
沈保山皱紧眉头,深思了好一会。他毕竟公正廉洁,怎可以权谋私呢?
平祺只好继续说服。
“沈大人,你只管举荐。至于其他的臣子,我会去说服。尤其是教导过云生的这几位夫子。您也知道,他们都是对云生称赞不已的。您别忘了,他可是林家的遗孤啊!若不让他入朝为官,岂不是让林家列祖列宗都不能瞑目?!”
沈保山一听林家,只觉得浑身发麻。
“没错!必须要让云生入朝为官!他可是我们的希望啊!如果不赶在新君登基之前,让云生入仕的话,恐怕就晚了!”
平祺深以为然。
“正是如此啊!夫子,您可一定要帮云生!”
沈保山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