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堂堂朝廷之尊。去与一帮商贾做交易,一般文人大臣还真不会这样考虑!
司马光目露忧色地看着沈欢,既然是沈欢的策略,他无论如何都要支持。
与他想的一样,沈欢这个计划很冒险。就算筹来钱,可是一旦作战失利,上千万贯的亏空,谁负得起这个责任?特别是如此筹钱朝廷是搭了脸面进去的,胜了还好说,一旦战败,朝臣群起而攻之,无论是谁,这辈子都甭想翻身了!
这种冒险计发沈欢不敢让司马光与他一起背负责任。因为谋算得再好,有一丁点意外也足以致命。这也他匆匆赶来面见官家的原因一当然,一旦成功,功劳也很大。大到谁都要说一声佩服的地步。交趾就不用说了,就算熙河收复,他也具备了一分功劳。这简直就是生生从王安石等人身上抢功了。
因此,此时王安石很愤怒。
他甚至恨不得怒骂这个女婿世顿,不带这样玩人的。
熙河明明已经在王韶的股掌之中。沈欢之前先是不赞同,以生怕契丹人大举进攻来做借口,不反对也不赞成王韶的行动。可转眼间他就说收复熙河可行,但是功效不同了。收复土地不算,还得帮朝廷赚回应对党项人的钱财!甚至还想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显得他比王韶等人还高明。
这不是硬生生插一脚抢功劳是什么?
虽然沈欢对契丹人的评价与自己儿子的观点有异曲同工之妙。王安石也暗暗惊于沈欢的智慧,不过依然难掩他对沈欢的讨厌了。
他明白,一旦事情真如沈欢所言一样走向,这个谋划首功,非他沈子贤莫可。
这份功劳,简直可以让司马光等人的气势瞬间来个天翻地覆,由给他王安石压制变成压制他王安石,最不济也是稳占上风。
“陛下,此举是否太过冒险了?”王安石不同意了,“按我等之前谋划。无论是文大人着力对付党项人与契丹人,还是臣之着力对付党项人与吐蕃人,都只是同时与两个敌人打而已。现在却要同时加入交趾人。何其险也!”
赵殒呵呵笑道:“王参政什么时候也如此保守了?之前谋算,不是漏了海州的海军么?渡海登陆,有五万之属,完全可以杀交趾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战灭其国的可能异常之大!”
王安石转而问文彦博:“文大人。海州海军战力如何?”
沈欢与司马光脸上顿时变色。王安石之言,何其阴险。因为保密等原因,海军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官家信任如王安石,也是如今才知道。更不用说文彦博这个起落无常的老臣了。
不过这因为这样。文彦博也要更难受,因为他是枢密使,掌管天下兵马,如今在东海有五万之众为他所不知,可想他心情有多差了。
对于隐瞒他的沈欢等人,他能看得过去?
果然,文彦博脸色难看之极,硬生生说道:“文某对所谓海军一所知!还请沈学士有以教某!”
“文大人,其实下官对海军也不熟悉,这是陛下亲自统领管辖。”沈欢轻轻地把包袱抛到了皇帝身上。
文彦博望向赵殒。
赵颍有点尴尬,又是恼怒:“文老大人,也不是联有意瞒你。只是海军是联用来对付契丹人的秘密武器。联不想他太早暴露出去。何况海军一直也是处于记练之中,还没有完成。”
文彦博反驳说道:“陛下,您不让臣知臣可以理解,可是你让郭建又是练又是统领这五万之众,如何的了?他毕竟是武将
当年郭逢由西北立功回来,调为枢密副使,这捅到了文臣的痛脚。大家一起弹劾,皇帝这才让郭逸出朝。其中弹劾最欢的就有文彦博。
赵殒幽幽叹道:“联不与你等知道,就是生怕郭逡成为另一个秋武襄啊!”
秋武襄就是秋青。文彦博又变了脸色,当年反对秋青做枢密使的不就有他的份么?与韩镝一样,这样逼死一个功勋卓著的武将,他想想心里不无愧疚。
赵颍深沉说道:“秋武襄之事,实在令人痛心啊。”
文彦博默然不言。
司马光见状赶紧说道:“陛下、文大人,往事已矣,还是应付当前局势吧。文大人。你觉得渡海登陆交趾,直捣其中枢,可行否?”
文彦博沉吟说道:“海军有多少人?”
沈欢忙道:“回大人,有五万之众。留下一万在海上截住交趾人的退路,有四万可以攻城略地。海军如今虽然船只不够,不过可以征用一些商船来运送,有一个月完全可以登陆交趾。”
“战力如何?”文彦博又问。
赵颍答道:“联记得郭将军曾经说过这五万之众完全不下精锐禁军
“什么?”文彦博吓了一跳,“如此强横?陛下,臣斗胆说一句,此役之后一定要把海军纳入枢密院来统领。五万精锐不在朝廷掌控之中。实在是令人不放心!”
赵殒听出文彦博言外之意,喜道:“文老大人也同意用兵交趾了?”
文彦博捋了捋发白的须子,道:“如果安排得当,军费跟得上的话。有很大可能一战而胜。臣虽然不赞成兴刀兵之事,不过陛下执意如此,臣也只能尽力谋划了。”
赵殒与沈欢皆是大喜。
司马光则是半喜半忧。
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