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她忍了这么多年。人前人后,还是和颜悦色的模样。伺候婆婆。服侍丈夫,照顾儿子,打理家业。所有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完了。
只是,每当看到别人合家团圆的时候。她就会时不时想起远方的亲人”不是没有条件一会,只是不能!
她不能让丈夫更为难!
“你回京是否要与我父亲他们见真章了?要作最后的决斗么?”王斑呜呜哭着问道。
沈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靠了上去。搂住妻子,好声安慰:“好了。不哭不哭。是我对不住你,这些年苦了你”
“呜呜”王微反手搂住他。伏在他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眼泪甚至打湿了沈欢的襟衣。
声音悲切。哭作大恸,令沈欢大为怜惜。还有几分自责。看来自己对妻子的关心真是大大的不够。对方表面平静,就以为无事。没想到她都把辛苦与痛心忍在了表面之下,无人的时候才稍稍发泄出来。若不是儿子的提醒,他至今都还不知道妻子的辛苦呢!
真是该死!
可是,他能做什么呢?
难道说为了不使妻子为难,抛开司马光与王安石的争斗不理,自过自己的日子?
他可以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政治这东西。最忌蛇鼠两端,想左右逢源,往往最先遭殃!事到如今。大家都没得选择,他也不行!
想了想,沈欢说道:“斑儿,回京后。我与你带熙成去看望他外公外婆吧。”
“真的?”王斑顿住了哭声。眼睛一亮。
“政治是政治,人情有时候还是可以讲一讲的。”沈欢苦笑不已。“熙成这般大。也该见见他另外的亲人了。”
“那当然好”王斑兴奋不已。之后又顿了半晌,有点泄气,“可是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好?还是”不见了吧?”
“没卓!”
“我不想令你为难,”
沈欢叹道:“人生在事,自不能总是如意,说实在的,若是你父亲与司马相公都去了职,老来也许又都还能做朋友,只不过是执政观念不同罢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王徽急切地说道。
“呵呵。”沈欢不由一笑。
王斑又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去?”
沈欢答道:“这个可就只有天知道咯!”
”,
京城,相府。
“唉,”司马光长嘘一口气。跌在大厅的椅子上,老态尽显。
一天终于又熬过毒了。
是的,
积案几尺的公文。应酬繁多的人际关系。朝堂的纷争。以及与政敌钩心斗角你死我生的惨烈,无不让这位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人感到了丝丝疲惫。
今天,围绕着官家去不去泰山封禅。整个朝堂又吵了半天。来来去去,还是那么几句话,去与不去而已。
他与王安石一方还在观望,反对的臣子都是一些小虾米,只图个吵的热闹罢了,真要他们决定,还真做不了准。
甚至说,就算他与王安石都做不了准。
一切,都由皇帝说了算!
如果皇帝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