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那间屋子被烧成了那样,紧挨着的这间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昨夜崔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下人将待客的茶端上来,又知趣地出去守着。
“坐。”
乐陵侯夫人在圈椅上挨了半个屁股。
“来之前我倒是不曾想到府上竟然成了这般模样。所幸人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崔鄂抖了抖袖子。
“这是我的缘故。早知道法中的雷法有如此威力,昨夜就不该在家中施法。”
“合该选个钟灵毓秀之处才是。”
乐陵侯夫人脸上的笑一僵,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了。
难不成自己要说,崔家主神功大成?
还是说,昨夜京中各家可是遭了罪,他们家京郊的庄子都遭了殃?
乐陵侯夫人只得干笑几声,重复着自己方才的话。
“人、人没事就好。”
“嗯。”
崔鄂端起茶,用茶盖拂了拂茶汤,抿了一口。
然后端着茶,并没有放回桌上。
乐陵侯夫人眸子一缩。
这是赶客的意思。
她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
崔鄂害得自家亏了这么多银钱,倒是心安理得。
若不是有崔氏作保,自己说什么都不会上这条贼船。
如今倒是骑虎难下,不知该怎么脱身。
想着乐陵侯除夕前翻看账册,发现公中少了大半的银钱,冲自己发火,乐陵侯夫人就一肚子的气。
她瞪了一眼身边的崔氏。
自己当年花了那么多钱,托了那么多人,最后娶回来的这个崔氏女,倒像个棒槌似的。
家里一点忙都帮不上,反倒尽添乱。
好像家里头自打娶了她之后,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事。
八成是自己当初请的那个大师,将儿子与她的八字给算错了。
这哪里是天定姻缘?
分明就是祸家之源!
乐陵侯夫人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个笑来。
“崔家主,我们两家合办的商行,如今继续维持下去有些艰难。”
“因账上亏损太多,我家侯爷有些担心,想着要撤走。”
“不知崔家主意下如何?”
崔鄂手上的茶盖与茶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哦?乐陵侯对我心怀不满,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