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恬芯说不上这时的感觉,像场浮光掠影的大梦,浮光浸过沉幽的湖底带来金丝,眨眼不留痕迹。
她没再等自已身处异世即将唾手可得的圆梦奖杯,朝着窗外零散的星光走去。
身后的光景被她抛却遗弃在身后,春的最后一日在这天终于做了个结尾。
树影浮动,溯光的灯源下几人看见提前走出来的一道朦胧萧条的身影。
他们拍拍身上因为倚靠灯柱沾染上的灰尘,噤声跟上去。
路边停靠的吉普车上后排剧烈晃荡,孟芙娜凝滞的眼睛像汪清泉,潺潺滚着永不枯竭的泪水。
她手脚皆被捆住,唇上被缠了黑胶布,孟芙娜手指掐出血,簌簌流着血线,沾污了满手。
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她就拿头撞击座椅,凌乱的短发濡湿在整张脸庞,前座的男人阴沉着脸,无动于衷。
他眼皮深压着,儒雅的面容浸着冷厉,冰冷冷的寒凉目光短浅地循视那处被几人跟踪的女孩身上,如看死物。
孟启凛手中盘着佛牌,冷凝着带偏她女儿性取向的罪魁祸首,把她千刀万剐都不够解他心头恨意。
这次要让她亲眼目睹女孩是怎么被玷污的,看她还愿不愿意喜欢这样肮脏又下贱的平民。
孟芙娜脖颈暴出青紫的经脉,她忧郁的贵气瞳仁泛着血线,眼睑下方猩红。
清幽的巷口如吞噬活人的深邃血洞,看不见一丝白光。
江恬芯停滞不前,转身看那一直紧追不舍的几人,娇丽的面颊没有怯懦,平静的不同寻常。
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跟在她身后。
打头的男人近看着她,惊奇发觉女孩居然比大屏幕里的更漂亮,整个人都娇娇的,巴掌大的小脸一掌就能布住。
他紧凝着女孩,没精虫上脑,左右察看她身上有没有威胁性的防身工具。
后面的几个也都没动,这女孩有些不对劲,看见他们没有求饶,眼里甚至不带胆怯,一派镇定自若,莫不是盘算着什么?
不怪他们谨慎,他们没有看轻女人的顽固思想,不听老一辈瞎咧咧的女子不如男的老旧刻板印象,女人头脑要真动起来可比男人这浅窝子一根筋的要厉害。
巡视一遍发现她确实没带危险物品,对他们也构不成威胁,男人眼中终于露出邪念,打头的男人笑嘻嘻的,“小妹妹,别怕,陪我们玩玩,我们高兴了就放你走。”
他不真诚地说着,邪祟的瞳仁布满欲望,边逐步拉近距离。
江恬芯沉敛下清透的清浅眸子,没有退却,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她要忍,不要怕,她心里安慰自已,只肖一会儿,很快就能回家了。
在男人恶心冰凉的掌心要抓拢住她胳膊时,一道高挑的身躯狠狠撞过来,她没收力,一头把那欲图不轨的壮汉狼狈地带倒在地面。
江恬芯雾睫沁着水意,抬起眼帘透过空隙看见孟芙娜手腕流淌着血,惊的上前去扶女孩。
那倒地的男人嘴里吐出血污,混杂着磕碎的牙齿,眼眸闪过狠戾,“妈的,小娘皮,敬酒不吃吃罚酒,想下地狱排队去抢孟婆汤是吧,老子他妈捅死你!”
他掏出尖利的瑞士刀对着撞他的假小子捅去,一击必杀的力气,他脸部扭曲,眸中袭裹着凶光。
“不要!住手!”车内的孟启凛一把推开门,肃穆的脸庞颤抖,他腿都要站不稳,目眦欲裂地看着无法阻止的一幕,心尖颤栗,懊悔,跑来的路上一向稳重的中年男人跌倒在地面,像初初学会行走的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