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疯人院里,更多的是那些无家可归,无处可去,连乞丐都懒得施舍一眼的流浪犬。
它们只能虚伪的隐藏自己,在默许与忽略中,拥挤在这不大不小的病房,建筑内。
因为所谓的监狱,早就被无家可归的废物们填满了。
没人想在这座城市中流落街头。
因为有可能今夜睡去,第二日一早,身边的同伴就变作了一具尸骸。
它们不想成为那死去的同伴。
第三幕画卷铺展,被一双充满褶皱的大手抚平。
老者的声音是那么具有耐心,充满包容:
“它们都是无人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位院长,那个男人从未将它们真正的当成过疯子,自然也不会像是真正的病人那边拘禁,看管。”
“而就在这样的沉默中,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被高高挂在了这整栋疯人院的建筑头顶。”
“这里是流浪者们真正的家。”
“只有真正具有价值的人,能为整个家庭提供庇护的人,才有资格留在这里。”
“可区区两个孩子,一对没有血缘的兄妹,他们能做到些什么?”
由于这所疯人院不受政府的庇佑,认可。
所以,贪婪的鬣狗理所应当的将这里当成了值得一来的捕猎场。
它们掠夺,哄抢,在嘈杂与混乱中撕咬下一片片模糊的血肉。
“而也是在那一次中。”
“那开朗活泼,自从有了居所之后,努力用笑容讨好所有人,哪怕被谩骂推倒,也不曾流下一滴泪水的女孩死了。”
“她死在了那个夜晚。”
“直至如今。”
无人可窥见任意一角的画本被老者合上。
他紧闭的眉眼心有所感,第二次看向那沙发上哈哈大笑的少女。
江非语懂了他的意思。
“你是想说…季爷,就是那个被捡走,被欺负,最后死在疯人院里的女孩?”
“这不是我说的。”
老者笑笑,语气格外轻松:
“是有个人在许久之前告诉我的。”
“想想看,大概已经有四五年了吧。”
江非语陷入思索。
她本以为这次前来,经历过刚刚的那幕,能从老者口中听到些有用的情报。
毕竟关乎到季爷在这处怪谈中“扮演”的身份。
可现在看来,倒也显得没那么重要。
但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