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两具身躯隔着汹涌起伏的海面,它们彼此相互对视。
江非语望着这一幕,隐约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没有回头。
“你是占卜师?”
“是的江小姐。”
特兰捂着自己那条正飞速愈合,却也不免生出疼痛的手臂,同样抬起头。
江非语又问道:
“那东西,是我们的敌人吗?”
“一开始时不是,但季爷出现了,它便是季爷的敌人,可现在…我也不确定。”
特兰,自称是这片大海中唯一流淌着占卜者血脉的人。
他很自负。
自负到相信任何一切自己亲眼看到的场景,事物,概率,占卜。
唯独有两人是例外。
一个是此时正迎着雨点,向海之监守者发出呐喊的季宁安。
而另一个,就在他面前。
“你跟我说过,你能看到概率。”
“是的,我跟您说过。”
“告诉我,我能理解季爷的概率在你眼中有多少。”
“是百分之零。”
“你确定吗?”
“不确定。”
“那现在呢?概率变成百分之百了吗?”
两人谈话的功夫。
季宁安已经狂笑着跳进大海。
“等等!季爷…”
特兰亲眼见到这一幕,瞪大瞳孔,刚想出声制止。
却在这时,江非语平静的扭回头,直面向他,轻声开口:
“我问你。”
“现在的概率变成百分之百了吗?”
嗡——!
特兰的大脑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
他像是不敢置信于自己看见的这一幕。
耳畔是刚刚江非语发出的疑问。
“我能理解季爷的概率是多少?”
“是…百分之…”
特兰喉咙沙哑,干涩,喘息一下变得粗重。
但江非语似乎是不再在意特兰的回应。
脚步一声一声,面色平静的少女来到甲板边,撑住着季宁安刚刚撑过的那一处护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