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名大臣闻言,回身与莎琪儿商量着什么,片刻,莎琪儿扫了眼众人,道:“北宫殇本就是外族出身,是蒙先帝皇恩,才召作驸马,继而代掌国事,然而,如今他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却仍无悔意,不诛他,难慰公主的亡灵。念在他于社稷有功,赏他一个全尸,择日鞭刑赐死。”
此召一出,不少臣子皆惊,纷纷求道:“公主息怒,此案尚未断明,这样冒昧的下决定,怕是不太好吧?更何况,君他一向行事磊落,待公主也是情深义重,断不会做出这么绝决的事来,此案定有隐情。”
“是啊,您有什么就尽管说出来,我们相信,这事情真相一定不是这样的,阿奴她”几个臣子也企图替他辩解着。然而,刚提到“阿奴”,便被他沉声打断。
“够了!这个判决,我服。”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以任何名义打扰到苏儿,他也知道,即便是他死,恐怕莎琪儿也不会就此罢休,但,她绝对找不到苏儿,这件事,会因为他的死而尘埃落定,她最终还是会不得不死心的。
乌洛珠,这样的结局,你是否满意?
他以自己的命,偿她所有恩情,从此,他们两不相欠,从此,她心中的怨恨,是否也能就此告一段落了?
在这里,他们曾经因为一纸召书而走到一起,今天,也同样是在这里,一道口谕,他和她,从此恩断义绝。
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他和她从相识到相守的这段岁月里,却始终与爱无关,如今,就连恨,也一并消弭了。
-------------…
早上本来要一起更的,网页出问题了,没更出来。另外,合肥昨晚地震了,好恐怖啊好恐怖。
开始,结束
暗妒
暗妒深宫中的天牢,历来是用作关押宫里犯事的宫女内侍,亦或是嫔妃娘娘,可是,今日却迎来了史无前例的一位,汝越国的前任君主,北宫殇。冰冷的铁牢里暗无天日,没有床,也没有桌椅,有的,只是寒彻人心的地砖。
对北宫殇而言,这无疑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靠坐在冰冷的地上,他心里不禁想起了苏儿也曾两度进出过这里。
原来,天牢是这样的冷,这样的凄凉,当时的她,定比他此刻更难受百倍吧?因为她两次进来,心里都带着重重的伤,而他,至少心里还拥有她对他的爱。
也许,过了明天,他的人生就要结束了,可是,直至此刻,他依旧无悔,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他心里终于不必有愧疚,有亏欠,那些牵绊,会随着他的生命结束而结束,而他,也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是想心里那个唯一的女人。
他知道,这一世,他欠她太多,但,他不怕欠她的,他心甘情愿与她纠缠不清,甚至,他希望,他欠她的,永远也还不完,这样,不管哪一世,他都能和她在一起。
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会有一个女人,让他觉得怎么也爱不够,哪怕,是倾尽了此生,仍不足以渲泄他心底的热情。
所以,即便是面对死亡,他心里仍是那么坦然,因为他知道,他不会因此而失去她,他的灵魂已经得到自由,再也不是什么可以束缚的,他终于可以只属于她了,这是他曾经答应过她的。时间在牢里已经失去了概念,永远昏暗的光线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而就在他闭目畅想之际,却有细微的脚步声隐约朝着天牢的方向而来。
习武的人听力比常人要敏锐得多,而单从这脚步声里,他已听出了有些不同寻常。
很快,牢外便传来几声闷响,紧接着,有人缓缓走入了天牢。牢头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睡得正香,丝毫也未察觉到有人闯入。
来者一身黑衣蒙面,只能从他高挑挺拔的身形中看出是个男人,经过牢头身边时,他伸手轻轻一点,牢头便歪倒在地,估计不到明天早上是醒不过来了。
随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迫近,北宫殇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彼此太过熟悉,虽然不是莫逆之交,但有时候,敌对的关系往往会让彼此更加了解对方。
“看来,你连这一天的时间也不愿多等了?”北宫殇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唇角的笑意里带着一丝冷冷的嘲讽。
黑衣人见身份已被识破,遂也不再作掩饰,伸手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巾,冷峻的五官笼罩在仇恨的阴云之中,显得有些阴森,竟是杨剑。
“你以为我是来杀你的?”杨剑脸上同样浮起一丝轻蔑,冷笑道:“北宫殇,你总是自以为很了解别人,可是,这次你却猜错了,我不是来杀你,而是来救你的。”
北宫殇心底闪过一丝诧异,敏锐的绿眸在杨剑脸上审视了好一会,突然有些释然了,“你还是一点没变,自以为把自己隐藏得很深,可是,你大概不知道,有时候欲盖弥彰反而更惹人怀疑。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杨剑心底对他的恨他一直知道,他对乌洛珠的爱他也看在眼里,这次的事,他知道,杨剑是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讨厌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杨剑脸色一沉,眸中已多了一丝阴鸷,“你若真的懂,当初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公主?你从来就不曾爱过她,你要的,不过是汝越国的江山,像你这样卑鄙的男人,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让你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