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样直白的话,她从来没有说过,但他仍是有几分信了。
她抬起头来正视他,黑眸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虽然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却是无比认真的道:“北宫殇,这几天里,你带给我很多感动,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这份心情,但是,我来是想告诉你,不管将来如何,我心里一直有你。”
她说“一直”?也就是说,她早就已经爱上他了吗?他有些不敢置信,然而,她眸中的真诚却让他清楚的感觉到,她说的都是真的。
原来,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相思,她的心早就给了,只是他没有发觉?这个可爱又可恨的小女人,居然把他骗得如此之苦,望着眼前的佳人,他不动声色的道:“我的付出可都是要回报的,光记在心里可不行。”
本来只是想逗弄她,却想不到她竟然当真了,轻轻咬了咬唇,突然贴近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转身就跑。
那软软的触感带着淡淡的芬芳,让他情不自禁心醉,这个时候,他岂能容许她就这样逃离,只轻轻一拽,她便回到了他怀中,“你这样敷衍我可不行。”
说完,他渴望已久的唇贴上了她的,舌尖撬开她的柔软,与她的痴缠在一起。
她的告白让他期待以久的心终于得到一丝满足,此刻,他只想用他的吻告诉眼前这个女人,他有多喜欢她的那番话。
而她,也因为敞开了心扉而不再逃避他的柔情,怯弱的唇舌与他疯狂的纠缠着,仿佛是要倾尽她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热情一般。
这样的她既让他欣喜,又让他心疼,他知道,她心里一定也是担心着情蛊的期限的,今天蓝沁要自杀,她不顾危险阻拦,他就知道,她心里有着无法承受之重。
她太过善良,所以,才会心生不忍,甚至,就连她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她也还在想着别人的感受,这样的她,他不知是该爱,还是该恨。但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心,他绝不会让她就这样离开他,他们之间,不会只有三个月。
舌尖突然尝到一丝淡淡的酸涩,是她的泪,他猛然清醒过来,稍稍移开了唇,捧起她的脸凝视,漆黑的双眸中布满水雾,腮边的泪痕更是让他心疼。
似是不想被他看到,她突然背转身去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她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让她回去?他一言不发的从背后拥住了她,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她的心。
其实,他心里有着和她一样的恐惧,一样的担忧,但是,这些情绪,他却舍不得让她背负。他无法向她保证什么,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不管未来会怎样,不管面对什么,他都会在她身后陪着她,不会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即便是,真的没有解药。
直到感觉她在他怀里渐渐平复下来,他才缓缓放开她,“去休息吧。”
似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狼狈,她背对着他点了点头,快步的跑了出去。
屋子里再度静了下来,她的气息尚未完全散去,向他证明着她确实存在过,回头瞥了一眼桌上的药典,想着她无声的泪,他的心里一阵撕痛。
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因为他报复了赫连氏一家,所以,要派这个女人来折磨他,让他一点一点的去体会那种幸福流失的痛楚与煎熬?如果可以,他倒情愿中情蛊的那个人是他,而事实上,他已经中了她给的蛊,无药可救了。
空空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人独对孤灯,空气里飘浮着她的气息,却已没有她的身影。他心里突然一阵没来由的恐惧,仿佛,这情景,就会是他将来的写照。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面对着医典,他心中这种莫名的恐惧却越来越深,一种强烈的想要见她的念头在心底升起。
尽管,他们今天已经见过两次,可是,他还是隐隐觉得不安,哪怕,是悄悄站在床头看看她熟睡的样子,他心里也能安定点,就好像,以往那些难眠的夜晚一样。
心中想着,他的脚已不知不觉的踏出寝殿,步向她的房间。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刺骨的夜风不时的袭来,她的屋子一片漆黑,看来,是已经熄灯睡了。
他正要像以往一样弄开房门,然而,只是轻轻一推间,房门居然打开了,难道,是她忘了栓门?心中那种不安瞬间被放大,他再也顾不得是否会吵醒她,大步闯入了内室。
随着床头的烛火点燃,他的心却陷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床上的被子叠得好好的,一点也没有睡过的痕迹,而住这屋子的人,却已不见踪影。
遇
夜浓如墨,寒风刺骨,啼露山里却打破了往昔的沉寂,变得沸腾起来。所有人都从温暧的被窝中爬了起来,拿着火把,开始漫山遍野的搜寻。
北宫殇带着几个人率先冲入了黑暗中,寻找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赫连绮梦真的已经离开了,然而,寻遍了整个貊仓族,却无一人见过她。这个狠心的女人,她竟然又一次逃离了他。
回想她之前来书房找他时的种种,这才惊觉她的不同寻常原来竟是为了与他诀别。可他不懂,她既然心里有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的对待他?她难道不知道他会担心死的吗?
现在是子夜,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啼露山又这么大,她能逃到哪去?虽然现在是严冬,但一样会有猛兽出没,而且,山路崎岖,而她根本就不认识路想到这种种,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