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握着刀朝他冲过来,他不禁扬起一丝冷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准确无误的捉住了她的手腕,稍一使力,她立刻松了手,刀也随之落在了地上。
“现在你该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宰了吧?竟敢勾搭男人私奔,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掉吗?”他一把将她拖入怀中,托着她的下巴逼视着,这该死的女人,害他受了多少折磨,他非一一向她讨回不可。
然而,怀中的人儿并没有因为他的恐吓而害怕,反而露出一比轻屑的冷笑,这样的笑容让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突然痛苦的绷紧了身子,唇角溢出了腥红的液体,而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竟残忍的对他笑着,呢喃道:“北宫殇,你一直不知道,人的灵魂是自由的”
她的意识看起来好薄弱,似乎随时都会离他而去,飘向遥远而不着边际的天空,她的笑容,更像是在无情的嘲笑着他的失败,他只觉心中一阵窒息,本能的抱紧了她,却让他更加清楚的感觉到,他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她。
“我不会让你死,我不许你死!”他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回她,她怎么可以用死来逃避他?她可以恨他,可以骂他,甚至可以杀了他,但她不能用结束自己的方式来折磨他,这个残忍的女人,她怎么可以一而再的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挑战他的承受力?
刚才那种稳操胜券的得意如今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这该死的女人,竟用最残忍的方式赢了他,夺走了他全部的理智。
绝不能让她就这样死掉!她是属于他的,谁也不能夺走,就算是老天,也不能。
心一横,他抱着她纵身跃上马背,挥动了马鞭。
“孤末”依稀听到怀里的人在低声唤着什么,“孤末”
他心中一震,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那个躺在地上的身影,又再度看向怀中的人,她双眼紧闭,气若游丝,嘴里却仍在低喃着孤末的名字。
为什么,他自问他对她的心决不输给孤末,可为什么她眼里心里装的人只有孤末?明明,她有时看他的眼神也是在意的,不是吗?难道,那些都是骗他的?还是,仅只是他的错觉?
那些过往如同云烟在眼前浮现,从把她带离军营起,他为她做了多少挣扎,多少妥协,可她却从来都看不见,似乎在她眼里,他从来就只是一个掳夺一切的魔鬼,她从来就没有去洞察过他潜藏在深处的内心。
然而,此刻,他再也没有心情去苛责她,只是将她拥紧在怀里,在她耳边道:“我答应你,放过他,你也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
不管,孤末曾对她做过些什么,他都可以不再计较,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好好的活着留在他身边,什么事他都可以不计较。
怀中的人没有一丝反应,他心中一凉,忙搭上了她的脉搏,她的脉象虚弱得让他绝望,她是不是快要.
一想到她会死,他的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也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对死亡有这么深的恐惧,第一次,是他的爹娘和他的族人离开他的时候,而如今,时隔这么久,他再次体会到了那种蚀心的痛苦。
必须救活她!可是,这里聚离貊仓族太远,他怕她支撑不了这么久,好在,汴梁城离这很近,那里有个莫神医曾和貊仓族大有渊源,兴许,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眼下,再没有别的选择,他只有赌上这一次,如果.
不,不会有如果。
“来人,替孤末使节处理好伤口,连夜送回东陵国去,不得有误。”他沉声对那十几个近卫军吩咐着,继而转向怀里的人,轻声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希望你也同样能够让我放心。”
手中的缰绳一紧,再不耽搁,直接朝着汴梁城而去。
第一更,唉,努力挤。
此恨绵绵
燃情
燃情房里飘荡着淡淡的药草清香,如同这一室素雅的布置,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样的简单总是让人身心放松,这样的环境也最适合休养身心。在这房间里住了几天下来,北宫殇竟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常年生活在宫廷里,偶尔再过这种平淡的日子,那种久违的温馨让他的心里倍感温暖,只是,身在其位,他终归是要回去的。
好在,这趟汴梁之行总算没有来错,虽然没能治好赫连绮梦,但至少,让她暂时脱离了危险。
当得知她真的是被人下了蛊,还是最阴狠的情蛊时,他的心也如同刀绞。她竟从来没有跟他提过,这说明,她从来都不曾信任过他,一丝也没有。
回想她几次发作时的情形,他不敢确定,她有没有一次是因为自己,但好在,他的血可以成为救她的药引,配合上莫神医的药,再加上每天的药浴,才总算让她捡回了一条性命。
而这,也让他不得不认命的承认,他早已爱上了这个女人的事实。看着她在生死边源徘徊,他的心没有一刻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