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震,看向赫连绮梦,她也正忐忑不安的看向他,目光相触间,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丝钻心的疼。
当初要她的时候,只是纯粹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子祠,直到,知道她拒绝喝蓝沁送来的药时,他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对他到底有着怎样特殊的意义,但是,内心深处却忍不住对她有种油然而生的心疼。
她原本也是他报复的对象之一,可曾几何时,他对她却再也下不去狠手,甚至,连看她受一点伤害,他心里也会跟着难受。
他从来不做没有意义没有原因的事,可自从遇上了她,他的这项原则屡屡打破。莫名的带她回宫,又莫名的纵容她,更是莫名的要了她。
然而,谈到子祠,却再也不是可以这样轻率的。他不杀她,就已经违背了自己心中的孝义,如果,她真的有了北宫家的子祠,他要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待。
可是,那种药的药性他是知道的,她身子本就弱,就算能够承受,也必会留下病根。
“不必了,就算她怀有孤王的骨肉,孩子落地之时,我也会亲手杀了他。”他恨恨的说着,似乎是为了更坚定他自己的决心。
为了尽快的打发掉眼前的人,他一把将乌洛珠揽入怀中,对门口的两人道:“现在,都给我滚出去!”
眼看着两人快步出门,他在心里无声的松了口气,却因为她离去时那怨恨的眼神,而揪起了心中的痛。
她,是在恨他的绝决吗?那句话,他说的时候,心里也很难受,然而,他没得选择,谁让她是赫连家的人。
“君上,我的手好痛。”乌洛珠在他怀里撒娇抗议着。
他收回心思,将视线转向她递过来的手,她的手指伤得不轻,这让他不禁又想起赫连绮梦脸上那道血痕,看来,这一次,乌洛珠也没有尽讨到好处,所以,才会如此抓狂。
那个女人居然敢反抗,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来,当时的情形,她一定是被副到了极点,只是,她难道不知道,那样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吗?一想到这一点,他就恨不得能冲过去掐死她,省得她死在了别人手里。
看来,他是该点醒点醒她了,否则,终有一天,她这条小命非搭在这皇宫不可。
悟(下)
就这样被你征服(上)
就这样被你征服(上)
位于御花园最东边有一栋偏殿,清静幽雅,平素里被北宫殇当成小书房用,与南书房不同的是,这里的内室被布置成简易的卧室,可以供他在疲累之余在此午睡片刻。因为地势偏幽,不与任何一个殿相邻,所以,也不必担心有人来打扰,尤其,是在晚上。
北宫殇斜倚在卧榻之上,拿着今天白天未及批阅的折子翻看着,乌洛珠在桓雎宫哭哭涕涕折腾了一下午还不肯走,最后,他不得不以国事为由,才将她逼出去。
经过了今天的事,他对乌洛珠似乎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有耐心了,甚至,是宁愿面对奏折,也不愿面对她。
可是,看了一堆的奏折,他的心里依旧无法平静下来,脑子里竟没来由的想起赫连绮梦脸上那道血痕。
没有药,她脸上的伤要怎么处理?就算会痊愈,也会留下疤痕,而据他所知,在这宫里,她没有朋友,连最基本的外伤药都拿不到。
想到这里,他找出珍藏在书房内阁的一个小瓷瓶,里面的药粉对于外伤有着奇效,只需要一点点,便可以迅速愈合伤口,不留疤痕。这是他娘当年亲手调配的,如今只剩下小半瓶,所以,他一直将它锁在这书房内,或许,对她脸上的伤能有用处。
将药瓶摆放到床头的茶几上,他找来泠儿去召赫连绮梦过来,自己则继续赶阅奏章。
这一次,她竟意外的没有叫他久等,他手中的折子还未看完,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把门关上。”他吩咐着,继续赶阅最后一章折子。
她一声不吭的依言关上了房门,紧接着,轻巧的脚步声走近了床踏,停了下来。
如果不是她熟悉的脚步声,和她身上那淡淡的体香,他几乎要怀疑进来的是别的女人,她几时变得这么乖顺了?
合上手中的奏章,他抬头看向那个伫在床前的人,视线渐渐转移到了她刻意躲闪的脸上。
血迹已干,那道伤痕在她粉嫩的脸上越发明显,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他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下来,拍了拍身边的床板,道:“过来坐。”
原以为她会跟他较劲,毕竟,今天早上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已让他清楚的明白,她心里有多恨他。可是,让他意外的是,她不但乖乖的走了过来,而且,还坐到了他身边。
难得她这么主动,他不假思索的一把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