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她的四围,每个人各做各的事情。
有苦行僧坐在她身边在脸上彩绘,也有人刚脱了
衣服正一脚迈入神圣的河流中,一些狗依然成群结队
跑来跑去,吐着舌头,但不叫。猴子也出来了,却有
着人一样的表情。还有神牛,还有卖花的纱丽女人和
用磁铁在恒河里捞硬币的小孩。这时,天还没有亮,
广场开了灯,放了大声的音乐……而这些人就在她眼
前,在她的周围走来走去……
他们甚至都没有去看她一眼。
她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她说:“现在
回想起来,恒河那一梦醒来真是太魔幻了,就好像闯
进了一部电影里。”
后来她就一直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一幕,一直到日
出。
在沙漠里,她絮絮叨叨和旅伴提起恒河:“恒河
那一晚是不可复制的,我敢肯定,这一路不会再有比
那更大的惊喜了。”
陌生的旅伴随口说:“那可不一定。”
果真,那可不一定。
半夜两点,她突然醒了。
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一只巨大的长了毛的月
亮。邪气的塔尔沙漠,忽然变得像有魔法师操控一
样,雨点忽然从天上冲了下来。
这时,驼夫和旅伴陆续都醒了。他们一行六七个
人,在沙漠上睡的是“通铺”,一排排整齐排开,她睡
在最边上。她听着一声声不同国家的国骂。雨不大,
只是雨点很大,他们问驼夫怎么办?
驼夫说:“……这个,那个……不知道。”
估计他也没怎么遇见过沙漠下雨这种状况。随后
他说:“不如等等吧,雨应该不会很大,如果太大的
话,就收拾东西往村里撤。”
最近的村子离他们几里地。雨越下越大,丝毫没
有见停的趋势,于是驼夫们做了一件估计他们后来也
十分后悔的事情—开始挨个收被子。
收到白玛央宗的时候,她还贪恋在被窝里的最后
一点儿惬意,她跟人家说:“你让我再盖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