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她发怒的样子,一不留神观想出一个从苯
教墨尔多神山上愤怒降世的罗刹天女,头上戴着康巴
女帽,脚上穿着登山鞋,身上穿着加绒藏族的女袍,
一张嘴就是:“你个锤子……”一想到这儿,我就不由
得想笑。
我最喜欢的甘白公路和甘孜寺也是她的最爱。我
和她聊起五明佛学院,那个圣地,谈我们共同认识的
武汉朋友无鱼在那里盖的小木屋。无鱼曾承诺我可以
随时去接收那间小木屋的产权,只要预付他100 元
钱。我一时激动把钱给了他,却忘记留字据。
白玛央宗说:“大冰,我觉得无鱼他是不是在骗
你啊。”
我说:“你真聪明……我以为只有我少根筋……”
她和我讲起亚青寺,那个坐落在河滩上的寺庙拥
有数万修行者,到处红衣飘飘。鸽子笼般的矮房拥挤
得水泄不通,赤贫的修行人布满贫瘠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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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玛央宗说:“亚青寺是另一版本的色达五明佛
学院。不如你也给我一百元钱,回头我帮你去亚青寺
旁买个房子。”
我说:“姐们儿……看来你是真少根筋。”
吓哭人的小寺庙
白玛央宗当年来西藏的时候,大学刚刚毕业一
年。那时她还没有文身,也没有脱光了衣服站在北风
中自拍裸照的勇气。当时她一脸青春痘,辞掉了重庆
报社的在编岗位,揣着毕业证来拉萨报社面试实习
生,且试用期没有工资。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曾无情嘲笑过我。
那时候浮游吧的木门上并排写着我们两个老板的
名字:大冰、彬子。她哈哈笑着问我,这家店是个日
本女老板开的吗?
我作势抽她,她龇出一口白牙问:“你信不信我
咬人?”
……
那时候我们还不太熟。熟了以后,她习惯这么回
答:“你不抽我的话,我就给你一毛钱。”她的钱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