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陆铭总是熬夜打游戏,那时候,我劝他少打游戏,劝他早点睡觉。
可陆铭不听,依旧疯狂熬夜,上课睡觉。
我生气了,就说“你这样熬下去,以后肯定会猝死的!”。
陆铭没在意,只是笑笑,对我说“大小姐,你怎么这么关心我?别生气,我肯定不会猝死。”,还嬉皮笑脸地劝我别太在意考试成绩。
那时候,陶欣艺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好像那些烦恼在他眼中都不存在。
月亮亮得刺眼,破坏了黑夜的澄澈,让人向往光亮。陶欣艺垂下眼眸,轻声说道:“我抬头仰望月亮,看见了假的光。”
李行舟开着车微微偏头:“你和林轩真有意思,说话都不直说,喜欢让人猜。猜不中还生气……”
陶欣艺伸手试图捧着月光,却什么也抓不着:“月光是月球折射太阳的光。所以,黑夜里,我们看见的光,都是假的,借来的。”
“文艺。”李行舟一边说着,一边踩了一脚油门开快了些。
他还是头一次在凌晨两点开车去墓园,去看他的好兄弟陆铭的墓地。之前,陆铭还打电话说有空一起喝酒,然后就死了,突然就这么死了。
也不知道是干到了晚上几点?猝死,真好笑。
这般想着,李行舟点了根烟叼着嘴里徐徐抽着,打开车窗:“我抽烟,你介意吗?”
“我不介意,你抽吧。可林轩介意。抽烟对身体不好,你戒了吧。”陶欣艺扶着头,忍着头痛闻着烟味,却没皱眉。
凌晨3点12分,陶欣艺和李行舟来到了陆铭的墓碑前。
实话说,李行舟本不想半夜花时间带陶欣艺去墓园,但是奈何陶欣艺说了一句“我有点想他”。站在陆铭墓前,陶欣艺看着他的黑白相片发愣,说不出话来。
反倒是李行舟熟稔地抹掉他墓碑上的灰,拜了三拜,道:“兄弟,我快升职了,你得保佑我升职成功。天亮了,我得上班,就不陪你了。下次,给你多烧点钱过去……”
他冲陶欣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得走了,回去上班。联系上林轩,记得通知我。”
“好。”陶欣艺哑声说着,靠在陆铭的墓碑旁,也不觉得害怕。
见状,李行舟无声叹气,打着哈欠,快步离去。
陶欣艺看着陆铭的黑白照片,恍然发现死别的可怕,眼角滑落泪珠,轻声呢喃着:“剪刀石头布!我出布。剪刀石头布!我出剪刀。剪刀石头布!我出石头。
布、剪刀、石头连在一起,是520。
你是不是太笨了,都不懂……”
月亮西沉的过程中,看见一个红裙女子坐在墓园里絮叨着,又看见她睡着了,风徐徐地吹着。等太阳不情不愿地爬上山岗,喷薄欲出的光发现那个红裙女子消失了,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待陶欣艺惺忪睁眼,却自己躺在浅粉色的大床上,还穿着那条酒红色长裙,高跟鞋底沾着许多泥。
她迷茫地站起来,环视四周,却看见床头柜上摆着自己和陆铭的结婚照。
是梦?
我居然梦见自己嫁给了他?
陶欣艺恍惚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镜子,确认那是自己的脸,但五感清晰得可怕,让她不禁感慨这梦做的太真了。
她推开门,从楼梯上走下去,听见厨房里有声音,转头看见陆铭在厨房里做饭,鸡汤的香味勾动着馋虫。
陶欣艺皱着眉,轻声问道:“陆铭?”
“嗯?”陆铭拿着锅铲转过身来,看见欣艺穿着一条自己从没见过的长裙站在餐桌边,道:“饿了过来就过来吃点。这样,挺好看,不一样的风格。”
陶欣艺迷茫地走过去,端详着陆铭的脸,鼓起勇气轻了他的脸颊,反正是梦亲就亲了。
“等我,关火。”陆铭反手把灶台的火关了,放下锅铲吻着她的双唇,笑着感慨道:“能点灯的日子正好。”随后,他双手抱起欣艺把她放在餐桌上,哑声说道:“先吃饭。”
陶欣艺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迷茫地眨眼,轻声说道:
“我怎么会做这种梦?我的初吻就在梦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