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略显沧桑,如同流浪一般。
呼喊,激情澎湃,在山谷与戈壁里回响。
生命的恢弘与无常,生活的坎坷与颠簸,就这样悄悄在舌尖蔓延开来。
“我一直睡在我的床铺上。
嘿!
”
“我一直睡在我的床铺上。
吼!
嘿!
”
那些孤独,那些落寞,那些茫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却不汹涌也不张扬,反而带着些许云淡风轻的潇洒与从容。
不由自主地,卡米拉迈开脚步,如同被黑洞吸引一般,一点一点靠近,站在咖啡屋对面,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眼睛贪婪而渴望地注视着那一张张脸颊之上的笑容和明亮——
哀而不伤,苦而不涩。
也许孤独也许落寞也许痛苦,却始终不曾丧失希望。
噗通,噗通。
卡米拉的心脏跟随节拍跳动起来,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能够感受到旋律的曼妙和轻盈,无法自拔。
此前在地铁站里,这支乐队的表演轻而易举抓住她的耳朵;而现在,那些旋律那些音符一把抓住她的心脏。
“吼!
吼!
嘿!
”
“所以告诉我家庭是什么?我愿意以所有血脉作为交换,我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归属,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卡米拉,沦陷了。
尽管云淡风轻,尽管洒脱随性,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浪迹天涯的潇洒;但旋律和歌声里的沧桑还是一下击中心脏。
那是她。
那就是她。
她的茫然和困惑,她的恐惧和哀伤,她的彷徨和无助,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那么,答案呢?
“但我能够创作这首歌。
”
一个休止符的停顿,安森抬起头,看向乐队成员们。
莉莉站起来了,迈尔斯站起来了,康纳也站起来了,他们全部暂停手里的演奏,举起双手,击打节拍。
啪啪啪。
啪啪啪。
只有安森依旧坐在原地,指尖在琴弦之间上下纷飞,如此欢快、如此雀跃,清澈的旋律宛若溪流泉水一般湍急地宣泄而下,叮咚声响在缕缕阳光里穿行,张开双臂就能够拥抱整个世界的绿色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