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年混迹于这种场所的小丫头自然明白暮云的意思,虽然羞赧,但还是将自己的衣服弄乱,好似被人搓揉过一样。
「还有头发。」
红俏照做。
暮云想了想:「揉一下自己的脸,用点儿力气。」
等做完这一切,暮云点了点头,说道:「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吧?」
「奴家清楚。」
「去吧。」
两个侍女离着雅间远远地站着,看着那名娇俏的歌女云鬓散乱、面色潮红地走出了雅间,神情有些慌乱,泫然欲泣,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领,走路都有些踉跄。
侍女们相视一笑,其中一个小声说:「听闻咱家公子是有心上人的。」
「男人嘛,哪有不偷吃的?」
「咱们公子也是耐得住,半个月了才把人拿下。我早就说了嘛,公子对人家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偷偷打听人家的家世。」。
「小点儿声,让公子听到,咱们进去吧。」
「哎呀呀,你急什么,等下再进去。」
过了半天,两个侍女才小心翼翼的推门进了雅间。
竹帘已经被拉开,风有些大,将屋子里原先的空气吹了个一干二净。暮云背对着她们站在栏杆前,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衣领。
侍女小声问:「公子,咱们现在回去吗?」
暮云回答:「恩……去给茶楼老板打赏一笔钱。」
那侍女掩嘴轻笑,问:「不交代些什么吗?」
「你交代下就好,点到为止。」
「奴婢明白。」
…
红俏跟茶楼的分红是三七分,茶楼七,自己三。自从被这位俊公子看上之后,半个月来,红俏的收入是往常的三倍左右。
今天茶楼老板非常开心,因为那位公子足足打赏了二百两。
老板将六十两银子交道红俏手上,笑着说:「红俏,我说什么来着?世道艰难,笑贫不笑娼,家里人能活好了,管他人什么眼光?对不对?这六十两,你家几年也攒不出来。」
红俏低着头,眼里满是屈辱。这不是装的,虽然她确实没跟那位公子发生什么,但是老板的话让她听起来很委屈。
她将钱死死地攒在手里,冲老板微微点了点头就出了房间。
一旁的伙计小声问老板:「东家,那公子谁啊?出手这么阔绰。」
「这我哪知道?」老板看着手里的钱,笑得合不拢嘴,「便宜了红俏这小娘们儿,从去年开始在咱们这儿唱曲,好几个老爷看上了她,从来没有就范过。我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合着也是待价而沽,等大鱼上钩呢。」
红俏出了茶楼,走到了一棵大树下,树旁边有辆马车,一个年轻人正躺在马车上打盹。
红俏走过去,小声叫醒年轻人:「亮哥……」
年轻人醒来,揉着眼睛问:「俏儿,该回去了?……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头发散乱、眼里带泪的少女,年轻人猜到了什么,眼神里开始浮现出怒火。
红俏摇摇头:「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年轻人拉红俏上车,红俏一声不吭地进了车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