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天津一座灰暗的监狱中,被关押的老特务攥紧拳头,用指甲在墙面上深深刻下“求录我父”四字,鲜血顺着手指滑落。
看守瞥见,心中一震,手足无措,但却鬼使神差地将血痕抹去,把一张纸条夹进自己的值班记录:“我也想被念一次。”
朦胧的夜色中,南京的寒风依旧在肆虐,宣告着一场更大风暴的来临。
赵刚看向窗外,沉默片刻,转身离去。
这一切,远远不是结束,而似乎才刚刚开始。
仿佛有无数的潜流在时空的夹缝中汇聚,等待着瞬间的爆发。
他轻声呢喃,“风再起时,我们会握着灯,再度重聚。”在夜色中,南京似乎低声吟诵着老城的忧伤与无奈,不动声色地迎接未知的风暴。
正是在这不安的宁静间,沈默言在昏黄的灯下奋笔疾书,纸上的字如同冬夜的星星,闪烁着无声的意志。
他知道,接下来七日将是一场对于命运的博弈。
东南风从敞开的窗户扑来,带来微雨的湿漉,他停下来,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指。
长江的水汽让人感到无从安放的惆怅。
沈默言将手中的信件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密封的信袋,他轻轻靠近窗台,瞥见那依旧游弋在水上的渡轮。
随着铃声微响,窗外的雨也打着旋转,洒在青石板的小巷上,瞬间化为无数银色的珠链。
他不慌不忙地继续他的联络,一笔一画写下那些隐藏的暗号,这些文字将成为即将到来的“医疗考察团”的引路人。
他需要的是一个无形的网,将那些分散在南京的意志紧密织合成一张守护之网。
忽然,巷子口闪过一道模糊的身影,似乎是某个流浪汉在躲避雨水。
沈默言望向他的方向,环顾四下,轻声呢喃着:“灯未灭,人未行。”他缓缓起身,将熬好的药罐密封好。
一线乌云勾勒出遥远的天际,江水的波动在微光下捉摸不定,像是在等待,等待那改变一切的时刻。
浦口码头的信号灯间歇闪烁着,像某种语言,在无声地传递着抵达与离别的讯息。
远处的渡轮正靠近码头,但甲板上的人影竟无一动。
沈默言的眼神坚定,窗外的雨声如鼓故事才刚刚揭开帷幕,命运的线程即将紧紧缠绕。
乌云后的光隐现少许,一切都指向一个潜藏于雨后的黎明。
他低眉抿笑——有些路要勇敢去寻,才能抵达真正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