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人抓到了。”
李景荣看了药剂员一眼,淡淡地问道:“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药剂员浑身颤抖,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并不是“灰线”的人,而是“回声组”的成员。
“回声组”是“灰线”覆灭后,一些残余势力自发组织起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继承“灰线”的遗志,继续与八路军作对。
“可自从铃碎,没人敢再接令了。”药剂员哭丧着脸说道,“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景荣听完药剂员的讲述,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们的头是谁?”
药剂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的头……在城里。”
李景荣冷笑一声:“带我去见他。”
药剂员吓得脸色苍白:“旅长,我不敢啊!他要是知道我出卖了他,肯定会杀了我的!”
李景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药剂员:“拿着这张纸,回去交给你们的头。告诉他,想留名,就亲自来烧这一张纸。”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药剂员就回来了。
他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旅长……旅长……”他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出事了!”
李景荣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城里的‘回声组’……解散了!”药剂员带着哭腔说道,“我们的头……昨晚割腕自杀了!”
“自杀了?”李景荣有些意外。
“他……他在遗书上说……‘铃既不响,何须回声’……”药剂员抽泣着说道。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李景荣:“这是……这是我从火盆里抢出来的……‘铃母残片’……”
王瞎子接过那块黑乎乎的东西,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这是仿铸品,真正的‘铃母’从未离宁。”
李景荣却将那块铜片收入铁盒,与纸灰并列:“假的也能当真用——只要他们信。”
随即命老秦将此物拍成照片,附言“首级已获”,通过教会邮路直寄东京某反战记者。
老秦点点头,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只是他隐隐觉得,旅长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自己,只是这盘棋中的一颗棋子。
他默默地退了出去,开始准备照片和信件。
照片洗出来后,李景荣仔细地端详着。
照片上,那块烧焦的铜片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悲哀。
他叹了口气,将照片装进信封,然后盖上了火漆印。
“寄出去吧。”他对老秦说道。
老秦接过信封,转身离去。
李景荣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