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说:“他叫李红平,杏花村林家的上门女婿。”
部长:……
原来这个混账就是前段时间杏花村和家属区闹得人尽皆知的笑话,在后山坡跟人鬼混,被人打破了脑袋,光着脚灰溜溜的跑回家,部长问:“被他尾随的女同志叫什么名字?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陈叙:“她没事。”又补了一句:“是我妹。”
部长:……
执勤员:……
这混账可以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尾随陈营长的妹子。
陈奶奶睡了有一会了,陈叙还没回来。
温南把面条过了下凉水放着,免得面条都坨了,她从厨房里倒了点热水洗了把脸,又换水回屋简单的擦洗了一遍,刚换好衣服,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温南扣好扣子走到窗边,掀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陈叙栓好门,走到井边压水洗漱,似乎是出于军人的敏锐力,男人倏然抬头朝这边看来。
院里灯光昏暗,屋里却是黑的。
但陈叙能一眼看见玻璃上映着的一张脸,在幽黑的夜里显的过分白皙。
温南伸胳膊打开窗户,朝外面小声喊了声:“哥,你回来了。”
她开门出去,怕吵到陈奶奶,也害怕隔壁的张小娥没睡着听见这边的声音,于是走到陈叙身边蹲下,低声问:“你抓到李红平了吗?”
陈叙捧水搓了把脸:“嗯。”他起身取走绷绳上的毛巾:“他现在在保卫部关着,明天被保卫部的人送到劳改场劳改一年半。”
温南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劳改场她听说过,在梨花村附近,离杏花村挺远的,劳改场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粮食都要自己家里提供,劳改场不管,家里要是没人送吃的那就饿着,而且干不好活,随时有看管的人用鞭子在后面抽,就跟古时候发配边疆的性质差不多,这些人只能待在劳改场里接受管教,等时间到了才能离开。
至少在这一年半的时间,温南不用再担心李红平暗地里报复她了。
她去厨房把碗筷端到外面小桌上,坐在板凳上托腮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陈叙,抿唇笑道:“陈大哥,谢谢你。”
今晚要不是他,她估计要凉了。
陈叙用筷子搅了搅面条,抬眸时注意到温南鼻子塞着棉花,眉峰轻蹙了下:“你鼻子怎么了?”
温南:……
她摸了摸鼻子,鼻梁骨有点红,这会还疼着呢,而且额头那块也隐隐有点疼。
温南抿了下唇,还没说话呢,陈叙就替她说了:“在我身上撞的?”
她小幅度点头:“嗯,撞的有点狠。”
陈叙:……
男人轻咳两声:“抱歉。”
然后低头呼噜吃面,小院里安静的只剩下陈叙吃饭的声音,温南起身说:“我先睡了。”
陈叙没抬头:“嗯。”
等温南回到屋里,关上屋门,陈叙才转头看了眼那扇关上的屋门,他端着碗起身,把碗筷端到厨房洗干净,又去外面跑了一圈才回屋睡觉。
相比较陈家的清净,林家这会闹翻天了。
李红平被抓,要送去劳改场,劳改一年半,保卫部的人通知林家人每个月给李红平定点送粮食,李红平被抓是因为深夜尾随女同志,尾随的还是陈营长的妹子,这个罪名他逃不掉了。
林美霞坐在板凳上,低着头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恨李红平,恨她爹娘,更恨她姐姐林美珍,原本她的日子凑凑合合还能过,就因为林美珍生不出孩子,要和她男人试一试,她爹娘为了在村子里不被人看不起,纵容林美珍的说法,让她两搞破鞋混到一起,在爹娘眼里,有个当连长的女婿比她这个女儿强太多了。
林美霞抬手捂住脸哭泣。
搞破鞋的是她姐姐,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家背地里笑话的、骂的人都是她,说她找了个不要脸的倒插门女婿,说她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说她没她姐姐命好,她姐姐嫁了个当连长的男人,天天在家属区享福呢。
现在李红平又被抓了,林美霞不用想都知道明天村里人怎么骂她了。
等保卫部的人一走,林老太就坐在地上嚎:“咋办呀咋办呀,李红平被抓了,他会不会把咱们老林家的事说出来啊?”林老太这会都快失心疯了:“他要是说出去了,咱们老林家哪还有脸待在杏花村!”
林老头也愁的蹲在门槛上抽旱烟,听着林美霞哭哭啼啼的声音,林老头烦的敲了敲烟杆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行了,哭能解决啥问题。”然后又抽了一口烟,对林老太说:“你去家属区找珍珍,她应该有办法。”
林老太一听,爬起来说:“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