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瑶难以想象这些话是从一直崇拜的父亲口中说出来。
市侩、算计、没良知。
夏伟绍偏开头,避开女儿受伤的视线。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们一家人从临安县搬来这里,住高楼开新车,你每年的学费、兴趣班都要钱,想要留在这里,就得舍弃些东西。”
这些话更伤人心。
聂丽娟小声低泣地抱住夏知瑶,试图让女儿理解。
夏知瑶的人生观似乎一下子被剧烈冲击,她从小蜜罐中长大,没为钱发过愁。
她不认可父亲的利己行为,却无法反驳在这利己的背后,她切实享受到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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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第一次知道父母所承受的压力。
王伯打断道:“刚刚。。。。。。家万福的方律师发来合同终止通知,并且咱们厂需要赔偿金和违约金三千万。。。。。。。”
王伯话还没说完,夏伟绍直接瘫软在地。
所有人听到这个巨大数额直接傻眼了。
他们半月前刚跟家万福签了三年合同,事业蒸蒸日上,还没高兴多久,遇到厂内质检问题曝光,肯定是没法再继续供货。
终止合同是必然,工厂也确实要付这笔赔偿金。
夏伟绍哆哆嗦嗦说:“我给家万福的货都是好的。”
王伯不忍在说,深呼吸道:“跟家万福的合同有专门列过信誉赔偿问题,现在除了家万福,其他社区超市都要求赔偿,我初步算了下,大概。。。。。。五千万,如果消费者集体起诉,赔偿金不可想象。”
窗外树影重重,灯光惨白幽暗,连人的呼吸都是窒息。
夏伟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抓住女儿:“瑶瑶,赶紧给程维打电话,现在只有程家能救我们了。”
工厂危机太过突然,是所有人未料到的情况。
正因为太突然,很多底线和自尊都可以无限下降。
当初程家是不同意她和程维的婚事,夏家的身份地位在程家人眼里完全不够看。
要不是程维多次坚持,她和程维可能就会失之交臂。
夏家虽不是富商,但也算殷实,父母不愿意她嫁过去后抬不起脊梁骨,所以从未找程家帮过忙。
“瑶瑶。”聂丽娟实在不忍心,无奈道:“情况危急,给程维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联系下监管局,通融一下。”
眼下不是自尊心的时候,这事闹大可是要坐牢,解决公关和私下赔偿撤诉才是关键。
夏知瑶给程维打了三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她知道程维这几天忙着争取项目,肯定是没空一直注意手机。
几人垂头丧气坐在一处,门出不去,睡也睡不着。
他们开始连夜给所有合作商打电话,争取赔偿转合作。
但那些合作商像是通了气,一致拒绝和解,必须按期支付赔偿金。
巨大赔偿金犹如岌岌可危的大厦压在他们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