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看见秋月的冷眼提醒以后又赶紧捂住了嘴。
婉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她抬眼看着沈谬,一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刚张了张嘴,沈谬直接打断:“你现在需要处理情绪吗?那你可以出去一个人静一静,明小姐身子不好,需要安静。”
“……”婉娘听后直接捂住嘴跑了出去。
屋内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这时秋月走上前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沈谬开口了:“寨主请先回避一下吧,奴婢要给小姐擦身了。”
沈谬犹疑了一会儿,还是先行出去了。
但是他前脚刚踏出帐篷,后脚又把站在帐篷门口的春花给拉了出来。
沈谬低声问道:“那个……你们女人的月事是个什么东西啊?”
春花看着沈谬有些略微紧张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傻眼,她又往后撤了几步,决定好好消化一下这个信息。
不过沈谬等不及春花做完这一系列小动作:“你尽量说的详细一点,比如月事什么时候才会有,来了月事要多久才会好,来的时候要怎样修养之类的。”
就在秋月都给明裳歌洗漱完,准备去给明裳歌洗脏衣服的时候,春花才总算勉勉强强给沈谬讲完那些关于女子月事的那些小事。
看着秋月端出来的那盆血水,他突然想起了明裳歌在他怀里说的那句话。
原来真的是血水。
即使刚才春花已经跟他讲了很多,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是沈谬还是莫名地心头揪疼。
沈谬走进帐篷边,问在倒水的秋月:“现在我能进去吗?”
秋月“啊”了一声,随后笑着点头:“小姐已经穿戴完毕,寨主当然可以进去了。”
春花见沈谬走进去了,凑过来跟秋月打趣道:“你看到那寨主的紧张劲儿了没?他刚刚抓着我问了好久的月事,我憋笑都憋了好久。”
秋月把铜盆放下,也跟着笑道:“寨主对咱家小姐还是很好的。”
对于这件事,两人一致点头。
“如果寨主是我们的姑爷的话,那他就能对我们小姐好一辈子了。”春花突然感慨。
秋月赶紧打断:“那怎么可能,盛京的老爷们就想让小姐嫁一个高位之人呢,这样才能让我们小姐延年益寿。”
“你信那些人说的话吗?”春花看着秋月,“反正我是不信的,他们就是想要拿小姐去联姻,然后稳固他们的势力。”
秋月摇摇头:“老爷们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要讨论了,去给小姐熬一壶红糖姜茶吧。”
春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
帐篷里面,就点了一盏煤油灯,显得整个蓬里面灰暗暗的。
沈谬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准备又给明裳歌挂回去,被明裳歌给叫住了:“你穿上吧,外面怪冷的,以后找个时间还我就行。”
“我看你这么大方,还以为你直接不要了呢。”沈谬把大氅搭在臂弯上,戏谑地看着明裳歌。
不过结合上次在云深峡谷,明裳歌直接撕了披风当布条用,沈谬的这番话还情有可原。
但是明裳歌只是笑笑,没有接这个话。
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沈谬,你有没有兴趣认识认识我爷爷?”
眼前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僵住。
“我爷爷很好的,你跟着他去战场打敌人,就能做真正的大英雄了!”
沈谬看着明裳歌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是正对着烛光的。
但是他是背对着烛光,本就微弱的光亮,在他这里也就只剩下了阴影。
他是一个被黑暗吞噬的人。
不能做英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