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发现自己的话没一点道理,讲不下去。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哭得抽抽搭搭。
“程京闻,我准备了一个月呢。”
杜窈把眼泪蹭在他的颈窝。
一点潮湿的咸涩,被脉搏滚烫的跳动迅速蒸发。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呀——为什么?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胡话。
杜窈又说不下去了。
彻底哑声。抱着他,只顾闷头哭。伏在怀里,一抽一抽地往外冒可怜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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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闻由她哭得稀里哗啦。等她终于中场休息,就去递一盒抽纸。
“公主,”他挺无奈,“别哭了,长城都要给你哭倒了。”
“可这算怎么回事啊。想送你的面具被偷,想约你吃饭又碰上这种事……”她吸吸鼻子,“程京闻,这是不是一种暗示?”
还是对面具耿耿于怀。
一种越发强烈的不安感经由这一晚的变故骤然腾升。
她不再哭。倒不安地攥住他的衣袖。
“下一次我要见你,是不是也会见不到?”
“得,”他失笑,“你是咒我还是咒自己呢。”
“可是……”
“公主,”程京闻把她抱上来一点,“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完美的事。”
杜窈闷闷的,“但是我只想拥有这一次顺利的机会也不行吗?”
“或许这份运气要用在后面。”
“……是吗?”
“嗯。”
“那好吧。”她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总算把这只小猫的毛捋顺。
他叹,“公主,怎么总是怀疑我要离开你呢——有点信心。”
“可是,”她默然很久。才开口,“我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在面具里写下的就是这一句。
她怎么够资格去当他的救世主呢。
明明……
最开始接近他是有所图。
为了满足自己无力的英雄情怀,找一处能反叛抗争南城腐朽旧义的角落。
恰巧,恰巧。
他转学回到了南城。
在花都岛见的那一面,说不清是皮囊蛊惑的一见钟情,还是蓄谋已久的处心积虑——或者再余一些暌违十年的冲动。
她前所未有的大胆。
杜窈那会儿也知道程京闻不喜欢她。可越是这样,做出格的情事才更有背德的快感——她和一个甚至称不上熟稔的男生。在教室,在办公室,在操场,一切神圣的教条底下悄悄地亲吻,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