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消息,程先生为了替她出头把周绿的资源都掐了……”
“什么小道消息,”有人一哼,“是事实。周绿复赛评委资格都被撤了,好几场秀都被换人上,简直摆脸上了。”
“……莫非真的要新欢替旧爱了?”
“我看是了。”
“真是了不起。这才回来四五个月,就把程先生勾到手了……”
“那又怎么样,”有人笑,“反正——也没名没分。我听成悦内部讲,程先生已经要举行一场冥婚,把心爱的姑娘娶了。”
“属实?”
“当然,我听得真切。保真。甚至婚礼位置都打听到了。”
“在哪?”
“崇湖墓园。”
杜窈脚下立刻打个趔趄。
左脚绊右脚,粗跟的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剧烈地敲击两三下。
敞阔的大厅回声响烈。
等一下。
程京闻非要有的仪式感——不会真的晦气到在墓园予她求婚吧?-
杜窈胡思乱想地办好手续。
拿起房卡,乘电梯进房间。洗一个澡,才把精力重新集中在比赛上。
马克笔在纸上潦草地涂几画。
思绪空白。什么也画不出来,机械地排着线条。笔头粗,很快连成一片漆黑,洇湿纸背,斑斑点点地透到木桌面上。
她打了一个哈欠。
把笔一扔,踢了拖鞋躺回床上。盯着吊灯一团暖橘的光发呆。
有一点想程京闻。
距离上一次跨年后没有再见面。大概是两个人都忙,只通过几回电话。
谈一些平淡的日常。
并不出格,偶尔亲昵的话也一两句。似乎这段关系,真的被他牢牢把控在朋友以上的百分之二十五里。
即便已经预告在年后要输这一场。他也依旧游刃有余,应对此前的时间。
杜窈不满地打个哈欠。
也歇了要发消息的心思。哼一声,把厚厚的棉被裹在身上。
梦里仍然有他。
重温跨年夜里温柔缱绻的吻。一遍一遍,时间的胶卷倒带。
于是身体的触感也反复。
沉沉地溺进一潭温水里,缺氧一般的头晕目眩,四肢百骸的痒与软。
折磨得她头皮发麻。
不断,不断。
直到灭顶的战栗冲断理智的弦。城池失守,心神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