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促地拿纸擦过,“都怪你。”
“我怎么了?”
“你刚刚语气好烂。”
“……对不起。”他顿一顿。
杜窈把纸揉成团,去接先前的对话。
“我不觉得电影院摆花很奇怪。”
她转过头,荧幕上变换的光恍恍的昏嗳,勾过程京闻的侧脸。
一切模糊。
放映厅太暗。
杜窈看不真切他眼里的情绪。
大概,有些茫然与困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执拗这个话题。
“因为是给喜欢的人准备的。”
她的手肘抵在中间横亘的一柄扶手上,托起腮,拿上眼睑看他。
“——所以无论是什么东西,都是很宝贵的一份真心。怎么会奇怪?”
程京闻一怔。
下意识,“是吗?”
话脱口,才反应有些不妥。
但是杜窈似乎并没有注意。
微微睁大一双眼,像夜里一颗明亮的星子。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呀。”
“好。”-
这一场电影结束以后杜窈一周都没再见到程京闻。
直到江柔新戏杀青。
回家时一点关于他的消息,“程哥前几天来和我们一起吃了杀青宴——”
不忘笑她,“你想他啦?”
以往杜窈势必一口否决。
可是今天——
“嗯啊。”她答得理直气壮。
于是得到肯定答复的江柔手里的菜刀一下砸在了木案板上。
很惊慌:“小窈,我是不是失聪了?”
“是的,”杜窈配合她演,痛心疾首地扶住她的胳膊,“请您节哀。我们这里有德国进口的N2TX助听器……”
“停。”江柔做一个收的手势。
杜窈笑嘻嘻,“少见,你喊什么停?”
“我不关心我的耳朵,我只关心你是不是和程哥复合了。”
“没呀,”她说,“早得很呢。”
“你刚才说想他……”
“对呀,想他了。”杜窈唉声抱住沙发上的枕头,“怎么还不来追我?”
语气很平静。
好像在说“今天喝了八杯水”一样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