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我妈回信息,说反正艾庭今年就结业回国了,最近几个月先外租着,其他以后再说。
我妈的以后再说,通常就是再也不说。
白艾庭的信息很快又转成了央求,说她可以现在就搬出去,求我别搞她爸。我回了一条,让她好好上课。
因为我觉得再刺激她没什么意思了,我目的已经达到了。
弄完这些,在院子里抽了根烟,七点时收到舒萌一条信息,说她跟周妲看话剧了,问我在哪排。
七点半发了点视频过来,我就看到她在台上熠熠生辉的样子,舞台灯打得她周身都是光,连头发丝儿都TM是亮的,圣洁得不行,我就想到她被我压在泳池壁上的样子,想到她抽着烟跨过我的膝盖讲暗语的样子,那时候才有一点老子时隔三年又被甩了一次的实感。九点半话剧估计结束了,舒萌发了张照片过来,是一个男的给她献花又顺带搂着她肩膀的合影,她说靳译肯你他妈人呢,这男的他妈谁。
烟抽了一地。
十一点的时候看完了几个项目,彭子问我舒萌回来没有,我说舒萌回不回来我怎么知道,他说不是跟着龙七学校那帮话剧团的吃夜宵去了,行,倒戈倒挺快,他了解完情况说你别怼萌萌,她好不容易不当你的附属品,好不容易人有个新感情愿意跟她交待了,她肯定高兴,姐妹和兄弟她到底是重姐妹。
完事反应过来,说我操你俩没合上啊?
司柏林比彭子知道得早一点,没从我口中知道。但觉着我可能找他算前三年帮着龙七瞒信息的账,未雨绸缪,传了个傅宇敖的基本资料给我,我没看。
她的话剧连演一周,我也一周连轴转,她两次发消息说要寄车钥匙,我说家里没人收,她又说寄公司,我没给地址。舒萌这方面挺明白,龙七想转手给她,她不收。
后来我翻合同,发现我妈对影视这块一直挺感兴趣,公司去年投过几部电影,有一部正好刚开机,就以资方身份去撂了一眼。请的人都挺有名,但我不关心,我就关心那些刚毕业来剧组演配角跑龙套的。我看到一姑娘,二十出头,科班生,跟她差不多高瘦,早春的天,演威亚戏因为恐高漏说了一句台词被骂得脸面赤红,操,我就不知道姑娘还能被这么骂,人能被这么骂,我觉得龙七是脑子进水了才吃这碗饭。
我吃饭的时候两个女艺人带着经纪过来,我说怎么,她俩说给我讲戏,我说谁来你们都讲?其中一个坐我边上给我斟茶,说没见过资方像我这么年轻的,想认识一下。另一个没怎么说话,但趁对方叫服务员时把房卡塞我外套兜里,我说还能这样的?她说对啊还能这样啊。我就服了,说别,我不玩这套,你要真讲戏,吊威亚那女孩的戏我挺感兴趣的,让她过来,你俩走吧。
那姑娘来的时候我就走了,给她留了个单独吃饭的空包厢,我觉着人凭着一片赤忱来演戏,吊在半空被骂成狗也熬着,我要是她爸妈,这会儿就希望有人给她个好好吃饭的地儿。
晚上十点,舒萌往群里发了个视频,拍的夜场红光下的龙七,她正坐着,喝了点的样子,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牌,但明显舒萌喝更多,镜头特晃,她让舒萌少喝点,舒萌说你管傅宇敖去吧,人喝得比我还多。
我才记起今天是话剧谢幕的日子,舒萌和周妲跟着庆功去了。舒萌紧接着往群里怼一条语音,醉得话都说不利索,说靳译肯我可知道人为什么选傅宇敖了,这弟弟可体贴可特么奶狗了,龙七说一他不说二,人初中就是同学,之后就念着她呢,好不容易大学了碰一块儿就怼着她追,本来要报音乐学院的,知道龙七要考这,专门跟来,人牺牲多大啊,你特么牺牲才多大。
没给说完,后面跟着龙七的一句“你别说了舒萌”。
喊了她大名,平时都喊萌萌。
彭子发了个信息,问舒萌要定位,他去接她。
我给舒萌回了个电话,接的是周妲,我问在场有多少人,她说二十几个。
“多少个男的?”
“十几个。”
“全是话剧团的?”
“有几个是陆陆续续叫来的朋友,有几个是其他桌蹭过来的。”
“傅宇敖喝得怎么样?”
周妲挺震惊我能这么平静念出人名字,顿了几秒说也差不多了,看上去挺高兴,同学几个都喝高了。
我就差不多明白了,让她把定位和卡座发来,转头拨给那家夜场负责人,说我有几个朋友在那儿,女孩挺多的,照看点。人挺会办事,几分钟锁定,说会看着,女孩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绝不让边上缠着人。
又拨了个电话给彭子,让他接舒萌的时候把龙七也接上,彭子在开车,没听清,我重复一遍,说接上她,把她送回家,别让她送喝醉的男朋友回家,这TM不是她该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