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手法娴熟地帮孟慎言处理完伤口,需要包扎一下,就嘱咐孟慎言把衣服全脱下来,好缠纱布。
老大夫看孟慎言那长相,以及进门后就没怎么说过话,以为他是那种内敛羞涩的人格,于是好心地鼓励起了他:“小伙子别害臊啊,你这身材不是挺好的吗,我年轻时有你这个身材,天天光膀子上街。”
陆瑜不觉得孟慎言会害臊,但她这么盯着一个男性、还是自己下属的半丨裸身体看,也委实过于怪异。
于是,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孟慎言望见陆瑜低头摆弄手机,倏然轻松。
他微微侧身,脱下了衣服。
老大夫包扎好时,忽然呦呵了声:“这个纹身倒挺别致的啊,上面是个字母?”
“好像是个m,是‘孟’吗。”
孟慎言瞥向好奇心爆棚的小老头,眉头不由拧紧。
余光里,陆瑜已经抬头看来过来,他伸手去抓搭在一旁椅背上的衬衣,快速穿上了。
但陆瑜还是看到了。
孟慎言左心房靠近腋下的位置,果然多了个黑色的纹身。
纹身不大,就一个拳头大小的星星。
黑底的星星中间是一个花体的边缘镂空m,一圈圈藤蔓将星星和字母缠缚住。
“我还头一次见把自己的姓纹在身上的。”
老大夫还在打趣。
孟慎言扣好衬衫,不冷不热地对老大夫说:“我可以走了吧。”
“急什么,我还要给你拿点药。”老大夫绕回了办公桌后,就开始伏案写了起来。
门诊室一下安静了。
陆瑜收回视线,轻笑着摇了下头。
她到底怎么回事。
就凭借护士站的两个小护士的三言两语,就生出孟慎言有可能对她旧情难忘的念头,现在想想,属实过于可笑了。
此刻,陆瑜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自作多情问出来。
如果旧情难忘,孟慎言不应该使尽浑身解数来引诱她吗,但是从他们再次相遇后,似乎一直都是她在主动,循规蹈矩的倒是孟慎言。
他没有半点出格的举动。
她胃痛,孟慎言抱她来医院,她咬了他,也是她“出格”了。
孟慎言自始至终只是在做他工作范畴内的事:照顾她生活起居。
如今,孟慎言身上的纹身,无疑就是最明晰直白的——孟慎言对她没意思的证明。
八年前,她和孟慎言热恋的时候,唯一一次孟慎言同她闹别扭,就是有个学艺术的花臂富二代猛追她。
每天一束鲜花地送,她班上的同学也被他的礼物攻势笼络了不少。
花臂富二代不可谓不高调,像是单方面对孟慎言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