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倾身,踩在乔司脚上。“他能判多久?”
乔司眉眼耷拉,尖耳萎靡。“不超过十年吧。”
十年都是最长的估量,判五六年也是说不准的,她都能想象到家属会多崩溃了。
鹿城暗叹一声,揪住她耳朵尖,又揉又按。“好了,天意如此。我们尽力了。”
“我就是觉得…有点难受。”
鹿城捧着她的脸,对方要哭不哭的表情简直和鹿宁靖一模一样,心里泛出的酸涩温柔已经分不清是亲情还是爱情。“有时候我挺嫉妒的,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宁靖像你。”
“现在像而已,等她五官长开了,会像你。”乔司常常盯着睡着的孩子看,卷发尖耳的特征明显,乍一看像她,但隐隐藏在脸蛋下的模样更像鹿城,生气时冷眉冷眼的。
鹿城眉目欣喜。“宁靖现在吃得很多,长得也快,她不会长到两米吧,家里的床都得重新做。”
不知道为什么,总提宁靖的鹿城让乔司有些别扭,好似本属于自己的注意都被孩子夺走了。
自己刚回国那段时间好像也是这样,鹿城并不是特别开心……
“宁靖以后会有自己的生活,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莫名其妙的话,鹿城发怔。
“鹿城,我…”老妇老妻了,‘我爱你’三字实在难以开口。
乔司喉咙蠕动了几下,闭眼偏头吻了上去。
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侧,仿佛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声。
年近四十的两个女人,结婚都十年了,走过风风雨雨,不过一个吻,却纯情得耳尖发红。
久违的亲吻难舍难分,她们脚下共踏的凉拖蕴含风雨同舟,大红盆里装满柴米油盐,清润的水流淌过她们的喜怒哀乐……
她们拥有彼此,何其幸运。
“妈妈!”鹿宁靖冲进浴室,小炮弹般朝相拥的两人射去。
乔司和鹿城连忙分开,正襟危坐。
扑通——
没人接住她,鹿宁靖摔进大红盆里,空中满是飘落的名片。
有乔司的、有鹿城的。
鹿城一把捞起鹿宁靖,湿漉漉的孩子没有哭,反而兴奋道,“妈妈,宁靖的名片呢?”
乔司还红着耳朵,与鹿城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铃铃铃——
乔司裤袋的手机响了,她双手都是泡沫,鹿城摸出手机,接通,放在她耳边。“喂?祁老师,是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乔司奇怪,她与老祁几乎没有交集。半晌,眉头紧皱,褐眸定定凝视鹿宁靖。“溺亡的孩子?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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