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狄松开捂在唇边的锦帕,声音清淡:“若是寻常之时,慈安可能不会将曦和令交给她,可是若她早就知道自己此次再劫难逃,那便另当别论了。那个女人的心性极冷,她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有人能猜透?”
“当初两国大军压境,逼她露出底牌的同时,她自然也不可能真就未做半点准备。总之你们不可大意轻心,也注意着各处的动静。还有,和杨刚联系隐密些,他的身份先不要暴露。本郡留着他亦还有用处。”
容狄将手帕折了起来,放进了怀里,眸光淡然。那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当初他自以为做好周全的准备,可却未曾想到她居然会布下那样厉害的阵法,以至于他的计划被打乱。
慈安最终未能死在他手,让他未能对其施展秘术搜魂的同时,也就未能查探到浮生残卷和曦和令的下落,以至于如今,他也不得不用这样迂回的方法。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当时也已无力再绞杀慈安,正如同此时他已无法再施展秘术,否则,也不会因此而引来无忧的误会。
想到此,脑中再次回想起女子那冰冷的眼神,还有冷声的质问,和那眼中浓烈的痛楚。容狄心下微有黯然,明明是最想保护的人,可似乎无论他怎么做都避免不了对她的伤害。
无忧,本郡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你不受伤?
“是,主子放心,属下等一定会布置周全,这次定会把东西找出来。只是属下有些担心,那个女人若是真的狗急跳墙将东西毁掉的话?只怕不太好办!”别的不怕,就怕她会拿曦和令来要挟主子。
寒濯心有担忧,若非如此,主子也不会在这么个恶心的女人身上,浪费这么多的力气了,甚至还因此引来主母的误会。主子到底想做什么他猜不到,也不想去猜,他只要明白一点。
主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呵呵……”
容狄闻言却只讽笑:“曦和令传承千年,若真的那般轻易就能损毁的话,又岂还能承千年不灭?不过是世人愚昧不知而已。且那东西拿在她们手上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所谓的宝藏传言不过只是世人妄传的而已。”
“能够将所有的人,包括慈安那个曦氏九长老,那般冷血无情的女人也耍的如此团团转?呵,可惜的却是生不逢时,若是本郡早生千年,也还当真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明明已死千年,却只凭着几件东西,几句临死前的话,居然还可以如此影响着千年后世之事?”男子声音里带着股子难以言喻的讥屑。
天问,天问,寻天而问道。
若无那所谓的天问大国师,又怎会有今日的一切?
“是,属下明白,属下会安排下去,主子放心。”寒濯听得一知半解,反正主子的意思就是说曦和令不可能被轻易毁掉,他们也不用担心那个女人拿此来威胁他们就是了。
如此就好,便是她不动,他也会逼着她动的。
寒濯想着也放下了车帘,看着对面自个主子,心有担忧:“主子,您的身体可有什么不适,要不要属下让齐衍来给主子把把脉?”主子的脸色太白,白的跟纸一样,比外面飘着的雪花还要白。
这让他无法不担忧,不是说毒已解了么?医谷中人与章明等人甚至连主母都替主子把过了脉,主子体内的奇毒已解,当不会有事了才是。可为何这脸色还会这么难看?
“本郡无事,你先下去,办好此便好,有什么异动及时通知本郡。”容狄淡淡的摇了摇头,将寒濯赶下了马车。车帘幽幽晃动间,男子脸色恢复了如死水般的沉寂,眼看着马车拐过街道停在容王府前。
举步下了马车,他却并未移步,只垂头看着堵在自己面前的小屁孩儿轻笑出声:“怎么,你这是想来找本郡算帐来的?放心吧,你师父的事,本郡一会儿便会去找他,不会连累到你,也不会让他罚你的。”
“哼,这本就是你的责任,你当然该负责了,可是本少爷现在要和你谈的是另外一件事,你跟本少爷过来!”安儿黑着脸,那眼中闪烁着几分戾气,负手走在前面。
容狄微顿片刻,举步跟了过去。竟是不想,安儿居然带他来到了烟雨楼。且要了个极大的包厢。
空荡的房间很寂静,安儿凝视着男人,直接了当的开口:“容狄,你到底在搞什么?最好老实跟本少爷解释清楚。为什么娘亲这两天会那么不开心?你每天不在府上又到底在忙些什么,娘亲的心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你不用否认,除了你,没有人能影响到她。你在她心里有多重要,本少一清二楚,你别告诉我你会不知道!”自然重要,否则娘亲绝不会将重生那般隐秘的事都告诉了他。
安儿越说越怒:“你那什么破母妃那样对娘就罢了,连你也这样。几天不见人影也不安慰娘亲,容狄,本少爷说过,若然有一天你敢负了她,本少爷绝不会放过你,你别以为本少只是说着玩儿!”
稚嫩的脸庞氤氲着浓浓的狠戾,此刻的安儿像是只发狠小兽,眼里尽是凶残之色,他在娘心里比他还重要,可娘这两日却总是走神。即使隐藏的再深,他也能一眼看清她眼中的不开心!
娘亲很瘦弱,她不会武功,也没有什么绝顶的必杀技,可是娘亲却又是强大的,她的强大在于她有一颗强大的心。否则,当初孤身一人明明那般弱小又为何敢与公主郡主乃至皇室作对?
他是不懂情为何物?可他知道一点,能让娘变成这样的,便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娘亲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可在娘亲伤心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