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起就一起吧,不过,在七皇子面前,就不要叫我王妃了。”相黎说完,也不理樊丑,抬脚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先生,一起回去吧,您自己下山也没有马车回城。”
刘大夫叹了口气跟上道:“唉,看来今天本不该出门呀。”
本来只是一个小小寺庙的讲经日,居然碰到了那么多在京城半年多都见不到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杀伐果断的男人居然会信佛。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跟出门或者在家待着没有关系呀。先生什么时候也相信这种运命之说了?”相黎等到刘大夫与她并排走说道。
“你那句话才是运命之说呀,我这只不过是事先没有调查清楚,原来那位也是信佛的呀。我总觉得,他是那种绝对不会踏进寺庙的人,他的信仰,只是他自己。”
“这世界上总有我们预料不到或者超出我们理解的事,这才是人生呀。”
今天在善缘大师的禅房看到那么多本来没有交集的人聚集在一起时,她是震惊到只想逃避的。可是,现在,她反而想开了。
为什么要躲躲闪闪呢?她并没有做愧对任何人的事呀。虽然在曾经的交往中对欧阳岚和籍家兄弟隐瞒了身份,可是,她对待他们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算计陷害,而是以诚心相交的。
而对姜漓,本就是对方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权力对她做了无礼的威胁,即使需要觉得愧疚,也该是对方对她愧疚。
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心翼翼了。明明已经得到了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能力,明明每天那么努力的活着,为什么不能自由自在,为什么要遮遮掩掩?
不是她什么时候变得小心翼翼的,是她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初便是小心翼翼的。因为没有任何依仗,只能靠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所以,做了很多不甘愿的妥协。
而现在,她之所以说想开了,一方面是因为刘大夫这样一个即使不追问她的身份,也可以理解她的可以依靠的师父、朋友,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姜澈了。
从得知姜澈的身份以来,她的内心有很多想法就开始慢慢改变了,又找到了当初的梦想激情,整颗心虽然依然被自己压制着,可是,已经变得躁动和跃跃欲试了。
她想有所作为,所以,不能再一味的妥协了。
遇到姜澈开始,对相黎而言,这个世界不再是完全陌生的了,活着也不能仅仅是活着了。虽然觉得不可能,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上天让她过劳而亡之后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为了让她与姜澈重逢,为了给她一个补偿对方的机会,也为了给她一个重拾自己的机会。
遇到姜澈开始,她那么多年在职场以及在这个世界练就的平静无波的心湖便起了波澜,不管是因为三皇子的束缚,还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没有根的无所适从,都不能让她再继续那样得过且过下去了。
听到姜澈说他以前的梦想是当老师的那一刻,她的梦想也复活了,所以,她激动的跟姜澈说两人办一所书院,利用姜澈现在的身份,和他们两个人的努力,办一所可以实践他们心中理念的书院。
从她夜夜写那个计划开始,她的心中就已经知道,有些东西,是必须突破的。不能再一味的追求安逸而妥协了。
而今天遇到那一群人共聚一室,便让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逃避的余地了。虽然,她当时下意识的逃了,但是,从今而后,她要努力面对了。
所以,今天她那么强势的对那对无礼的主仆。只是觉得,不能再为了自己的安逸而对一些不公平的现象视而不见了。或者,那本就是一个借口,为了缓解她心中想要面对突破但又不安害怕的借口。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知道,过了今天,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生活,因为她想要实现的理想,注定要被打破了。
所以,在樊丑说起不让她跟姜澈走近时,她那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而不是顾左右而言他,而不是在他面前掩饰她对姜澈的关心。
因为,以后,为了他们两个人的梦想,他们势必会走得更近。而且,不可避免的,会与以前认识的人有接触,甚至,那个接触还是会继续加深的。
她不能再作为一个孤立的点在这个世界随意的放在一个地方了,而是会成为一个关系网中的一点,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
相黎三人到达善缘大师的禅房时,房间里除了姜澈,还有两个人。
虽然刚才一路上相黎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是,看到那两个人时,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躲开。
不过,在她躲开之前,房间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她。
“向月,你怎么会这里?”问话的是白宁非。
“我跟阿澈,哦,不,跟七皇子一起过来的。刚才跟我家先生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