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近视,你抢他眼镜做什么?”大佬糟心地问道。
“看他不顺眼。”
大佬无语,幽幽看向那依然在为自己盛世美颜而感慨的人,“许先生,你眉毛下面、鼻孔上面那两东西是摆设吗?就不能搭把手吗?”
许亦儒笑意盎然,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床边,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到底的样子。
他矜贵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戚暖的脸,悠哉地点评道:“真神奇。”
“……”
她要是能动的话,这人现在已经被揍傻了。
“你知道你被送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有呼吸了吗?失血过多,心跳停止,可曲老头那个庸医居然说不用管你,就这样放着,你自己就会醒。你说,神奇不神奇?”
“……”
大佬抿唇,木着张脸。
某人矜贵的手指头又戳了戳她心口,幸灾乐祸道:“被同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捅了两次,感觉怎么样?”
大佬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许亦儒这人像是有大病。
他挑眉,“干嘛这么看着我?”
戚暖淡淡道:“你和许叔真像。”
许亦儒脸色微变,终于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啧,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亲父子,像不是应该吗?”
“我是说——话多。”
“……”
“你要是看见我生气,等我好了,我任你打两顿,现在能不能叫个人进来,帮我活动一下四肢。”
许亦儒不乐意了,“我为什么要生气?”
戚暖垂眸,“我没有把许叔活着从天空城带出来。”
“呵,”许亦儒笑了一声,“他对你比对我更像亲骨肉……”
爱着你,护着你,甚至愿意为你去死。
“行了,不逗你了,我给你把曲老头叫过来。”
许亦儒点了点手腕上的智脑,开始把戚暖醒过来的消息通知众人。
不到十分钟,屋内屋外挤满了来看望的人,各个神色激动,兴奋得难以自持,就是由于人太多挤不进去,后面堵住的人一副副恨不得连房都啃了的架势。
最后,还是在后厨做饭的老板娘听到消息,怒气冲冲地抡着擀面杖过来,才把多余的人都轰走了。
戚暖靠坐在床头,听着大家围着自己,叽叽喳喳地说着半年来发生的大事小事。
她脑袋还有些闷沉,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