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吧?这一定是巧合,她不可能会是绛梅公主!
他找着薄弱的理由说服自己,拒绝相信事情竟会这般该死地凑巧到了极点,他要找的人,居然一直在他身边?!
这是什么烂笑话?如果浣儿真是流落民间十五年的皇室骨血,那么他昨晚犯下的,便是死一百次都不够的杀头重罪——他居然替皇上找女儿找到床上去了!老天,老天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点。
“褚大哥?”犹沉醉在激情当中的浣儿睁开了眼,星眸春潮流转。
“你不要碰我!”他惊乱地跳下床,匆匆穿回衣物。
他现在是千头万绪!完全不晓得要怎么面对这一团混乱。
他那避之惟恐不及的态度,刺伤了浣儿敏感的芳心,但他却无心顾及太多,急忙问:“你腿上的胎记——是与生俱来的?”
浣儿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了他的问题:“从一出生就有了,小时候很笨,嫌它太丑,一直想洗掉,可是怎么搓都搓不掉,娘告诉我,那叫胎记,洗不掉的,我才放弃——”说到一半,她停了下来。难道褚大哥也嫌它丑吗?不然为什么看到它,表情就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一定是的啦!瞧他都不说话,脸色好吓人,他一定开始嫌弃她了……“很丑对不对?你别看它就好了,褚大哥不要讨厌我——”泫然欲泣的语调,唤回了褚寻阳的神思。
“不是的,浣儿,这胎记很美,我没有讨厌你,我、我——”“那褚大哥还是喜欢我喽?”她仰起泪眼,期盼地问。
“我——”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告诉她,他爱她?!
“听话,先把衣服穿上,有件事我们得先弄清楚!”
半个时辰后,褚寻阳找来了乔织艳和徐观涛。
浣儿习惯性地想腻进他怀中,但是一见他凝肃的表情,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浣儿,你一旁乖乖坐着。”
“好嘛。”他一早就阴阳怪气的,浣儿不敢在这时惹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表情看起来很沉重。”
连乔织艳都搞不清楚状况。
“乔姑娘,我希望你坦白告诉我,浣儿——真的是你的亲妹子吗?”
“你——”乔织艳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他会问这个,顿时无言以对。
“褚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当然是姐姐的妹妹!”
褚寻阳理都不理哇哇叫的浣儿,犀锐的眸子锁住乔织艳:“是?或者不是?请你老实说,这对我很重要!”
“少爷!”徐观涛实在看不过去。这事是人家的私事,就算浣儿不是乔家的骨血,也轮不到他们来管吧?
“我能不能请问一下,你问这件事的理由?”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乔织艳很快便恢复正常。
“如果没有错的话……浣儿极有可能是我要找的人。”
“少爷?”徐观涛惊叫。浣儿怎么可能会是流落民间的绛梅公主?他打死都不信,少爷肯定是神智不清了,“找不到人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你别因为太过灰心失望,就——”“她腿上确实有梅花胎记!”一语阻断了徐观涛的长篇大论,证明他脑袋正常得很,没因寻人未果而大受刺激,心智错乱。
徐观涛直觉地反问:“少爷怎么知道?”接着,在一记凌厉的瞪视下,他很识相地垂下头,“当我没问。”
“浣儿的父母托你寻她吗?”
“姐姐!”浣儿跳了起来。姐姐承认了?那——她真的不是乔家的人?
乔织艳拍了拍妹妹的手安抚她,然后才道:“我本以为,可以永远守住这个秘密的,毕竟我们像家人一样,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有没有血缘关系早就不重要了。没想到,今天会有人来认她,那么,我是不该再瞒下去了,浣儿也有认祖归宗的权利。”
她冷静地起身离开,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手中已多了件小小的袄袍,以及一件婴儿肚兜,光看布料及绣功,便知是出于名家之手,价值不菲。
褚寻阳与徐观涛主仆俩对望一眼,飞快取过手中端详。
“娘是在河边洗衣时发现她的,见她玉雪可爱,才会和爹商量,收留了她。爹说,娘是因为洗衣洗出了个女儿,索性将她起名浣儿,那时我才五岁,只记得自己凭空多出了个妹妹,以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