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盛气凌人的太子殿下面前,她区区一个世族之女的性命简直是宛如蝼蚁。他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她即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抿唇想了想,旋即洒然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太子殿下真是太看得起我君红杏了!我只不过是平阳城区区一个世族的支族庶女,没有人脉没有实力,甚至,我连诗书礼乐方面的书籍也没看过几本……,太子殿下该不会以为,这样的我无意之中抽中了所谓的凤签,就会对你的江山和帝位有什么影响吧?”
她唇角微扬,眼眸中笑意浅淡,那神色隐约有些戏谑。
似在讥嘲太子殿下的捕风捉影和小题大做。
帝永舜正是迟疑的时候,寺庙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小和尚,正是刚才在达摩院的长清。
长清走下台阶。来到他们面前,合十行礼道:“太子殿下,方丈让我转告你,他今日身体不适,需闭关静修,就不接待太子殿下了!”
帝永舜面色一变:“什么?虚云方丈不见我?”
长清点了点头:“方丈让我转告太子殿下,一切自有命数。不可强求,不可妄动!”
说完,对帝永舜合十一礼,转身就要往寺庙里面走去。
“不可强求,不可妄动?”
帝永舜将这话念叨了两遍,心有不甘,急忙抬步想要追上长清再多打听一些。南宫锦在旁边说道:“太子殿下,算了吧!虚云方丈是得道高僧,他不见你自然有不见你的理由!”
帝永舜有些茫然的看向身边的南宫锦:“锦公子,你说这虚云方丈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锦往寺庙里面遥遥看了一眼,道:“太子殿下,昨夜的天之异象,其实可以有另外一种理解!”
帝永舜忙问:“锦公子你此言何意呀?”
南宫锦神色冷峻,沉着的分析道:“太子殿下你也是知道的,二皇子看起来散漫荒淫,其实对你的太子之位觊觎已久!他部署周密,朝堂上的大臣中,也有不少是他的傀儡,这一点,从日前的朝堂之辩就可以看出,无论是吏部,礼部,工部,还是刑部,他们都众口一词,全部偏向二皇子……,可以说,只要二皇子愿意,这太子之位迟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帝永尧点了点头:“没错!也正是因为如此,本太子才会答应你的条件,让你昨日在太液湖上对他……”
话说到这里,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他蓦然掐断话头,问道:“你想说什么?”
南宫锦道:“我想说的就是,二皇子或许不是失踪了,而是已经死了!所以,原本已经快要被他收入囊中的帝位现在又回到了太子殿下你的手中,所以这天象上的紫薇星移,其实并没有你预想的那么严重!”
他顿了片刻,又徐声道:“一切,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帝永舜听了他的这番话,不禁连连点头道:“嗯,有道理,他昨日不是失踪,而是已经死了……,哈哈,如此说来,昨夜的星象偏移也不是什么坏事!”
南宫锦神色淡然,缓缓又道:“自然不是坏事!钦天监那帮人长年闲散无事。定是知道昨儿二皇子失踪,所以弄出这动静来故弄玄虚,太子殿下淡然处之便是了!”
帝永舜想了想,释然道:“也对!虚云方丈也说了,不可强求,不可妄动嘛!哈哈,那本太子就静观其变好了!”
南宫锦点了点头,轻声道:“二皇子这次一失踪,朝堂上那些大臣势必会自乱阵脚,不出三五日,待他们反应回过味来,定会投入太子殿下你的阵营!这天下这江山,这帝位这皇权,不还是在你一人之手?”
帝永舜沉吟着想了想。
父皇膝下一共只有四位皇子。
三皇子数年前被帝永尧陷害,在前往流放之地的途中就已经死了。
四皇子帝永余是罪妃之子,又被剔除了皇籍,朝堂上下人人避之不及,性格又阴郁莫测,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人,所以,不足为惧。
二皇子帝永尧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不过,现在也变成了一具尸体,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帝永舜身为东宫太子,又是父皇唯一的儿子,这帝位这江山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帝永舜想到这里,心中所有的疑虑和戒备全部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