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泱泱还是跑了出去。
其实,她一早便瞧见了藏在草垛后的泱泱,只是那时江洵等人在场,她满心忌惮,根本不敢上前与泱泱搭话。
慕语离席时,她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一阵担忧,可瞧着慕语朝着别处走去,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这颗悬着的心还未彻底放下,便听到“疯子”二字,刹那间,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阵脚大乱。
她是可以装作一无所知,任由江洵等人离去,毕竟泱泱如今痴傻,傻子说的话,又有谁会当真?
但她做不到袖手旁观,她知道,明蕊在天上看着呢,她不能再独善其身。
“那么昨晚动手的是谁?”
“是我。”明笛笃定的回。
“可你不是在家么?”
明笛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是我撒谎了,昨晚我并不在家。”
江洵紧紧盯着明笛,步步紧逼。追问:“是么?那请问,你是先撞倒的茵茵,还是先撞倒的秦文飞?”
“秦文飞。”
“不对,再仔细想想。”
“当时天色太黑,我没看清,许是茵茵也说不定。”
“也不对。”
“到底哪里不对!”
明笛此刻已然心力交瘁,与江洵对峙让她耗尽精力,手心满是黏腻的汗水,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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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自戕与他伤留下的伤口截然不同。自撞者伤口米粒呈菊瓣状,他伤则如鱼鳞叠压。你猜猜,茵姑娘的伤口是前者还是后者?”
江洵目光深邃,想到扶起茵茵时,曾仔细观察过伤口细节,茵茵在倒下后,手部摆放的位置也有些奇怪。
更别提屋内那些被打翻的东西中,有些物件的损毁痕迹,透着些许刻意的蹊跷。
其实,江洵心里也没有十足把握,他不过是在效仿秦在锦曾经传授的验尸辨认之法。
一次任务中,受害者被人掐着脖子往墙上撞,却被伪造成受委屈而自杀的假象。
当时,他就站在一旁,清楚记得秦在锦是如何一步步验尸的,以及他口中念出的那段口诀:
“自撞如雀俯啄食,他伤似鹰攫兔痕。血溅三尺辨高低,骨膜鱼胶现真形。若见颈椎竹节断,更有甲缝藏玄机。”
“锦哥,你说这么多,我怕是记不住。”
“得记着,以后做任务指定用得上。”秦在锦不厌其烦,又耐心重复了两三遍,恨不得将这些话深深印在江洵脑子里。
江洵伸手捂住耳朵,耍赖道:“可我有锦哥啊!”
“对哦,有哥们在呢!”秦在锦话音刚落,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少年不觉得这种话说出来有些肉麻,也不觉得对方依赖自己有何不妥。
所以秦在锦没提他们不可能每个任务都并肩而行,也没强迫江洵一定要将这话牢记于心,只是顺着江洵的话,温柔应和,有锦哥在呢,学不学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应该不止茵茵一人参与此事。毕竟,将一个人的尸体移到猪圈都费劲,更何况是两个人的尸体。”江洵收回思绪,分析道。
“那个郎中。”郜林迅速反应过来,接话道。
江洵打了个响指,点头赞同:“我也倾向于是她,你觉得呢?”说罢,他将目光转向明笛。
被问到话的明笛深深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疲惫,“公子若有确凿证据,便拿出来;若只是推断,那就去证实自己的推论是否属实。至于其他,我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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